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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赭：“母妃，那人就是歌儿。”

“什么？”净妃一时间以为自己听错了，又或者是自己理解错了，小心翼翼的问，“弁津有哪位世家的公子叫歌儿的？”

袁赭没有答话，只是定定的看着她。

净妃感觉都找不到自己的声音，还是不可置信：“怎么可能呢，怎么会是歌儿？”

袁赭苦笑：“儿臣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是歌儿。”

净妃看他那样，刚才的不知所措瞬间就被心疼取代了，他的儿子一向成熟稳重，在自己面前也是一副老成的样子，何时出现过现在这样的表情。

她第一次抬手摸了摸袁赭的头，安慰道：“母妃知道情爱一事，向来不由人，你也不用担心，母妃会帮你筹划的，这件事情暂时不可告诉你父皇，他向来极宠爱歌儿，必然不舍得他以后受人责难。”

袁赭点头，第一次感觉跟净妃亲近其实并不尴尬，以前是他自己画地为牢了，不愿意走出来，甚至还对回去抱着不切实际的想法。

其实这地方，有他的亲人，爱人，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净妃安慰一番袁赭，然后就让他去御花园里找袁歌了。

自己坐在软塌上，莫名就想到了以前的事情。她甚至在想，她当初会不会做错了？如果袁赭只是个普通人，他跟歌儿现在也不会面对这样的难题。他们都知道两人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可世人并不知道。

袁赭不过几月大就被作为质子送到虞国了。

那时候她原本要跟着去的，但是他放心不下先帝。那时候正是内乱最为严重的时候，她为了陪着先帝袁清尧把仅仅几月大的儿子送到了虞国。

最后袁清尧离世前，将皇位传给了义弟袁清洹，世人都没有怀疑过袁清洹的身份，他自小便是跟袁清尧一起长大的，所有人都以为他真的袁氏子孙。当时她心灰意冷，想着要去虞国陪着自己的儿子。

但是袁清洹说希望她留在宫中，他一直在计划着要把袁赭接回来，然后将他培养成材之后，将皇位传给他。

御花园里梅花开得很艳，但是袁歌显然没什么心思欣赏，眼睛里都是一片虚无，这么美的景色都没进入他眼中。

袁赭到的时候，季行正在指给风停奕看，哪株梅树开得最繁，哪株开得最艳。袁歌呆愣愣的站在一株梅树前，在发呆，难得见他有这么沉静的时候。俊逸少年伴着身前的红梅白雪，确实美不胜收，但是袁赭只觉得心疼。

这段时间事情太多，无论是自己和他的关系，还是季行的突然出现，抑或是被隐瞒的身世，对于从小没受过什么大风大浪的袁歌来说，都过于沉重了。

“歌儿。”袁赭唤了一声。

袁歌抬起头往脸上抹了一把，然后才转过身来看他，眼圈红红的，但是并没有湿润的痕迹，不像是刚哭过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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