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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仙剑奇诀上篇

元宵灯节，男女老少们多数都出了自家门，从四面八方兴高采烈地去往闹市观灯游玩。

当地最显贵的程家有一个独子，名叫程子煜，腊月底刚满十岁。而每年才能得见一次的花灯巡游夜，这位小公子自然也不想错过。

府上刚用过晚膳，程子煜就蹦蹦跳跳地到了程夫人面前，抓着娘亲衣袖摇来晃去央求着一定要出去凑热闹。程夫人虽然也想陪着去，但自家府里马上有堂会要开唱，她还得在亲友宾客间来回张罗，但又拗不过儿子的闹腾，于是只得派了一个忠心能干的家仆带着儿子去逛一圈。

送至大门口，程夫人还对儿子千叮万嘱，一个时辰后必须回来，否则明日起禁足他一个月。

程子煜本就孩子心性，能无拘无束出得程府自然是欢天喜地，草草应答了娘亲后就拔腿向巷口跑去。程夫人连忙招唿家仆跟上去，这才摇了摇头转身进府。

就在程子煜和家仆穿梭于人声鼎沸欢歌笑语的灯市中时，谁也没有预料到程府竟在一夜之间惨遭血洗。

被请进府的戏班只将堂会唱到一半，顿时凶相毕露。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突然跳至台上，他用布遮了下半张脸，全程指挥着自己的手下大开杀戒。

一时之间程府上下血流成河，那蒙面的少年又带上一拨人直奔主房翻箱倒柜抄了个底朝天。即使搜出金银珠宝，他们也不屑一顾。

折腾半天似乎并没有找到他们要找的东西，这让蒙面少年甚为诧异，于是他又下令除了奴仆的房间必须挨个清查，若还是找不到“那东西”就把整个程府给烧了。

等到家仆按着时点催促小少爷返回程府，这才看到火光冲天的整个府宅。官府里的衙役还未赶到，周围已经围上了一两圈的街坊邻里，很多人都生怕火灾会牵连到自家，面对熊熊大火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扑救的。

家仆冲到圈内，一心惦记主人安危，于是只得把小少爷暂时托付给身边一个大娘照看一下，接着他就不管不顾地冲入了火海之中。

程子煜早已惊吓得又哭又嚎，连连喊着爹和娘。好在照顾他的大娘是个善心人士，半蹲下来不住地宽慰安抚，哄他说也许一会儿就能见到他的娘亲了。

没过多久大娘的话仿佛真的灵验了一般，家仆果然背着程夫人跌跌撞撞地跨出了大门。大概受了烧伤和长时间的烟火熏呛，家仆步履不稳绊在了门槛上，一下子连带程夫人扑倒在地。

程子煜惊叫着奔了过去，众人也围了上来。

程夫人烧伤颇重，几乎是奄奄一息命不久矣。她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对着哭泣不止的儿子贴耳密语了几句，然后再三叮嘱程子煜必须牢记于心。

家仆趴在一旁咳嗽半天，等缓过劲来挨近两人身边，程夫人只交代了最后一句“带着孩子逃得越远越好”，语毕即刻仙逝了。

家仆万分悲痛地对着程夫人的尸身磕了几个头，然后看向哇哇大哭的小少爷。本意与程家共存亡的他为了夫人的临终托付以及仅存的这一点血脉，毅然抱起程子煜，忍着伤痛穿出了人群。

……

深夜中风雪大作，家仆抱着困倦在怀里的程子煜顶着大雪进入了一片山林。

身上的伤没有经过救治，又加上天寒地冻地长途奔走，家仆终于因为体力不支倒在了一棵树旁的雪地上。好在雪够厚实，即便程子煜摔了下来也没有磕碰到什么。

家仆在晕厥过去前努力将程子煜抱拢到自己身边，然后渐渐合上了双眼。

大约过了一两日，风雪已停，冬日普照大地。一位白眉老者经过这片山林，发现了雪堆中半遮半掩的家仆。

白眉老者迅速扒拉掉家仆周身的积雪，这才看清楚对方怀里还紧紧抱着一个孩子。

探过这一大一小的脉搏后，白眉老者一脸凝重，家仆已无力回天，而那怀中的孩子似乎还有一息尚存。

白眉老者从随身的小瓶中取出一颗药丸塞入了孩子的嘴中，合着干净的雪水让其咽了下去。

半盏茶的功夫过后，孩子原先惨白无比的脸庞才渐渐有了一点血色，双手也有了一些暖意。

将家仆的尸体掩埋之后，白眉老者也就背着还未清醒的程子煜离开了山林。

……

远观坤虚山上白雪皑皑，可一旦踏入山顶的云峰宫大门，却又感觉置身于另一片天地中。宫内处处如春，鸟语花香，伴着时不时的薄雾钟鸣，仿佛就是世外仙境一般。

白眉老者即是这云峰宫的主人，玄煌仙尊。得讯后，上上下下几十号门人弟子齐齐恭迎师尊能够云游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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