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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我累了。”张以时说。
可结果他还是陪她去了。
这个时辰的大海,颜色比夜空还要深。
苏轻心赤着脚,让冰凉的海水一次次漫过脚踝。她说:“小时候我爸爸经常带我来这里捡贝壳,还是那种会唱歌的贝壳。”
“嗯。”张以时应着,站在一边看着远方。
“我觉得我爸爸没有去世。”苏轻心扭头看着张以时,说。
张以时反驳道:“你爸爸去世了。”
苏轻心微笑着,眼睛里很快又溢出了泪光。她摇摇头说:“没有,他一直在我身边。”
张以时听着,心里的怒火愈聚愈浓。他大声道:“是是是,在你身边!你看见没?就在你旁边站着呢!等着你去陪他!”
苏轻心抿着嘴唇,看着张以时的眼神多了些愤然。
“还觉得没完没了了是吧!”张以时气得吹了下刘海。他活到二十五岁,矫情的时候早就过去了,所以,他也看不得别人矫情。
他不是不知道失去亲人有多痛苦,可是,哭又能怎样呢?他当年哭得那么惨,他的爸爸妈妈也没醒过来啊!
苏轻心眼睛睁得大大的,睫毛上挂着泪珠,被海风一吹,就掉了下来。
剧烈的海风掀起张以时的衬衫,他说:“我张以时是个粗人,女人哭了我不懂得怎么安慰,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我不是那个什么魏然,不会说温柔的话。你爸就是死了,你得接受这个现实。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打扮得好好的,去你爸墓前看看他,然后忘记一切,好好生活。”末了,张以时又说,“毕竟你是他唯一挂念的人。”
苏轻心没有说话,眼睛被风吹得有些干涩。
“算了,跟你说也没用。”张以时看到苏轻心久久不语,叹着气摆了摆手,两只手揣在怀里,耸着肩膀回去了。
浪潮一次又一次地拍打过来,浩瀚的大海边,站着孤零零的、渺小的苏轻心。她的身子在风里显得异常单薄,似乎席卷而来的海浪就是一张血盆大口,顷刻间要将她吞没。
苏轻心在海边站了两个小时,风拂干了她的眼泪,吹走了她的痛苦。
回到家里时,张以时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苏轻心轻手轻脚地爬上床,将自己裹进了被子里。
第二天,张以时陪苏轻心去了爸爸的坟前。
墓碑上贴着爸爸的一张笑脸照片,苏轻心记得那是她小学时硬逼着爸爸去拍的。一共洗了两张,一张夹在自己的笔记本里,一张夹在爸爸的钱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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