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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尸堆砌的山谷底, 皎皎拉着蒙上双眼的沈寒往谷外走去, 一路上,腥风恶臭实在难忍, 二人都是满腹心事。
“你如何得知, 那残影是你的师父,国师祝明俊。”
沈寒无力地低吟道:“我自己的亲师父, 便是化作飞灰,我也认得出。更何况, 若不是我师父, 你我已被滥杀,被他们丢弃在这谷底了。”
皎皎深吸了一口气:“这倒也是,他丧心病狂,却没有杀你我, 想必是对你有情分。”
听见“情分”二字, 沈寒身影一滞,他不再说话。
皎皎又长叹一口气:“不过, 既然他愿意放过你我, 就表明以你我之力, 不会对他有任何威胁, 这才是最棘手的。”
她心中大纠结, 此次是国师犯事,他又是军权的实际控制者,如何去镇压?此事皇帝会如何裁夺?
沈寒更是愁肠百结,那可是他唯一的师父。父母亲情皆无, 可师父却从未辜负于他,此世上这般的好光景,他一身绝学佳技,都是师父给的。
一声凄凉的冷笑后,沈寒才问出了那句话:“为何这世上与我亲近之人,都要一个个地离我而去?”
皎皎拉着沈寒,绕过地上嶙峋白骨,她也不与他多矫情,忙答道:“弃你去者,昨日之日便不可留了,又有什么值得恼怒的。”
沈寒此刻却娇声:“姐姐会不会有朝一日,也弃我而去?”
皎皎在这臭尸堆里,紧紧捏着鼻子,她无心矫情,只道:“你姐姐永远是你姐姐,可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沈寒虚弱一笑,气若游丝:“哪能永远是姐姐,不久后就是夫人了……”
二人摸索了许久才走出这“万尸谷”,迎面寻了樵夫的骡车,好心被载了一程,这才辗转回到了平安都。
皎皎带着受了伤的沈寒回到何府,只吩咐着旁人好生照管一二,自己便匆忙乘了一顶小轿,从偏门入了宫。
御书房前,皎皎垂立已久,可管事的太监总管,却也不去通报。
皎皎只得在外朗声喊道:“陛下,臣有要事禀告,十万火急,不可久误。”
连连喊了数声后,却无人回应。
“皇后驾到!”
这时,尉迟伽罗皇后却乘着浮华凤撵,摆驾到来,她端仪万千地走下撵来,皎皎因心事焦急,只囫囵拜了拜她。
伽罗皇后却对这那起子太监发了火:“你们这些混账东西,皇帝分明不在御书房,为何哄骗何提刑在此久候!”
“这……这,皇后娘娘,你们不是为难我们吗,皇帝此刻行踪,是我等也不晓得的啊……这还是您吩咐的……”太监们一个个急得用罗袖蘸着额汗。
何皎皎听闻此语,这才抬起头望着那些太监,她心中自然有怒气,因此声音更加含威了。
“回皇后娘娘,臣见陛下有要事禀告,且是有关黎民苍生的大事,一刻也耽误不得。”
皇后望着皎皎至诚的神情,她一步步拖着绿锦宫绦走到皎皎面前,头上的凤冠随风颤动。
皎皎脸上已经写满了不耐烦:“皇后娘娘,可否告知皇帝去处。”
皇后和蔼一笑:“何爱卿,何事如此焦急,禀告本宫也是一样的。”
皎皎却忽然警惕起来,她缄口不言了。
谁知伽罗皇后却一把拉住了皎皎的手:“来吧,何爱卿同我一起去见皇帝。”
皎皎被她一路拉着,上了皇后的凤撵。
那些太监们一个个瞠目结舌:“娘娘……这……”
皇后温文地拍了拍身旁皎皎的手:“无妨,何爱卿又不是外人,她是我朝忠心赤胆的臣子,信得过的。”
说罢,凤辇被高高抬起,紧接着缓缓行在了宫中大道上。
皎皎悄悄松开了皇后的手,她面色沉静,心里却十分不对付,她想起皇后和自己初见的光景,不知怎的,她就是莫名的与皇后有着天生的疏离感。
伽罗皇后也不计较皎皎缩开手,只同她说笑:“那日极物之宴,世人皆知,平陵野少与你相好,何提刑可有筹划婚期?”
皎皎本是心中一团乱麻,听见皇后提及沈寒,瞬间心清气明起来:“回皇后娘娘,若此世上即将生灵涂炭,我身为朝廷命官,岂能只顾及儿女私情?”
谁知伽罗皇后却调笑道:“这世上,其实只有你口中的儿女私情,才是最真实的。其他的万事蹉跎,金屋银屋,不过是神明的障眼法罢了。”
不久后,二人便随撵来到一处偏僻的宫门前。
这宫门矮小破旧,不像是皇家别院,倒像是废妃的冷宫。
伽罗领着皎皎,走到院子里,只见那庭院早已长满苍芜,无人拾掇。
二人走到房门里,皎皎才看到,那是一个三开间两明一暗的书室。
书室靠南一色琉璃的和合窗,沿窗横放一只香楠书桌,一把花梨椅。物品虽都是上品,可这些物件上,全都堆满了尘灰。
橱那边却是一扇角门虚掩着,是相通内室的。地下铺着满是尘土的花毯,陈设极其简陋。
“皇后娘娘,不知带下官来此地,是为合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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