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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沈自离的声音又冷上了几分, 除了他感觉自己在被监视以外, 他更害怕会牵连到池怀。

沈自离从池怀对他开始示好的时候，他会不经意的流露出抗拒, 因为他是个被父母抛弃, 没有人在乎他死活的孩子，他受尽了这个世界的冷漠, 他的心是空虚的，所以在面对池怀的善意, 他一开始很难相信, 又拼了命的想去接近。

他就像是在黑暗中生活了太久的人，拼了命的想要去寻找光芒，却又害怕阳光会刺伤他的双眼。

程老爷子拿起茶杯轻抿了一口，“我对我女儿做过的事情还是有些了解的。”

程老爷子不是不疼爱沈妈, 就是因为太过爱沈妈了, 咋当年得知沈妈选择了沈爸之后，他才会一气之下将沈妈赶出家门。

程老爷子脾气又倔又臭, 但也过了这么多年了, 他现在身体不如从前, 他的公司需要一个负责人, 而沈妈并不适合那个位置, 沈自离就成了不错的选择。

但说到底，沈自离只是一个选择。

程老爷子只有沈妈这么一个孩子，但他瞧不上沈爸，连带着沈自离, 他也没怎么放在心里。可是眼下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他想培养沈自离，但并不愿意沈自离成为他家产的继承人。沈妈以后还会结婚，孩子也会再有的，所以家产不会落在沈自离的手中。

程老爷子语重心长说，“我女儿在外面干的那些事情，我多少知道些，这也是那些人为什么只去找你的麻烦，而不去找你的母亲。”

“如果你愿意回来的话，我会为你安排新的住处和学校，那些债务的问题你也不用去操心了。”

沈自离抓住手机的手不断收紧，他用力咬着下唇，冰冷的眸光如同困兽一般。

他知道像他这样的人在程老爷子眼中什么都不是。

程老爷子觉得自己已经说得够多的了，敲打过了就行了，沈自离会做出另他满意的选择。

电话挂断后，沈自离弯下脊背，在床边坐了许久，他肿胀的眼皮已经充血发紫，而他完全没有处理伤口的打算。

良久之后，沈自离将脸埋在了手里，发出有些歇斯底里的沉闷的笑声。

池怀是唯一愿意给他带来温度的人，他以为他的生活可以简简单单的，他可以和池怀一起上学，一起毕业参加高考，可是现在他唯一想要的也要失去了。

沈自离走到书桌前，他从抽屉里拿出池怀之前送给他的药膏。沈自离也不用棉签，也没有清洗伤口，他打开药膏，用指腹涂在了脸上的伤口处。

药膏凉凉的，减轻了伤口处火辣的疼痛感。

沈自离一直到天快亮了才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等到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没有空调的房间里十分闷热，沈自离出了一身的汗，衣服都浸透了。

沈自离去洗手间洗了一把脸，水珠顺着他光洁的下颔滑进了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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