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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兰特人生中的第一场宿醉, 就这样半推半就的献给了托尼·斯塔克, 这一醉就是将近一整天, 直到第二天傍晚,才在一阵不厌其烦的敲门声中, 被彻底吵醒了。
努力的撑开仿佛被黏在一起的眼皮,布兰特用尽全身上下所有的意志力,才强迫自己操纵着生锈一般的身躯, 艰难的爬下了床。
脚踩到地面的一瞬间, 才知道自己浑身酸软到了什么地步。
双腿就好像两根面条一般,根本无法支撑任何重量,刚一施力,就听“扑通”一声, 整个人就从瘫在床上, 变成了瘫在地板上。
“……”布兰特痛苦的长叹了一口气,真情实感的下了决心:“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笃笃笃”的敲门声还在锲而不舍的撞击着布兰特的耳膜, 对方就仿佛永远也不会累一般, 维持着一个相当快的频率, 持续的敲着门。
“去开一下门,彼得?杰森?”
布兰特叫了一声,然后才慢半拍的反应过来,两小只好像被他塞进了学校, 今天正式开始上课了。
可也不对, 现在天都有些黑了, 他们早该回来了, 就算彼得要变成蜘蛛侠去巡街,那杰森呢?
“呃……”越想脑子越像一团浆糊,索性不想了,揉了揉一阵阵钝痛的太阳穴,布兰特撑着床头柜吃力的站了起来,抬高了声音喊到:“来了,这就开门,先别敲了!”
话音刚落,敲门声戛然而止。
布兰特一头雾水的挪到了门口,没什么戒备心的直接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陌生的男人,有着北欧人的标准长相,脸部轮廓不深,鼻梁却很挺直。他有一头半长的浅金色卷发,松松的束在脑后,扎了个拳头大小的发揪,可能绑绳有些松了,几捋额发便松散着掉落在颊边,像个落魄的游吟诗人。
为什么说落魄?
那当然因为对方穿了身严重不合身的衣服,上衣短小裤子也不够长,直接将长相所带来的那股忧郁气质,瞬间卸去了大半。
而如今,这个“游吟诗人”欲言又止的看向布兰特,那双湖绿色的眼睛里,仿佛浸满了悲伤和喜悦,只见他猛地往前一扑,就要抱住布兰特!
“???”
布兰特好险后退一步,躲开了那个熊抱,然后就看到男人一脸受伤的看着他,仿佛他是什么人神共愤的负心汉一般。
emmmm……
他现在有些后悔自己冒失的开门了,宿醉的后遗症他到现在也没能全部克服,身体素质大打折扣,如果来人真的想对他做些什么,想要抵抗实在有些困难。
这人高高大大,长得也很漂亮,该不会脑子有问题吧?
这么想着,就听男人委委屈屈的说:“久别重逢,我们不该抱抱吗?”
布兰特揉了揉越发疼了的太阳穴:“我确定不认识你,我对自己的记忆力很有信心。”
男人就仿佛遭受了天大的打击一般,非常熟练的转了个身,背对着布兰特蹲了下来,自闭了。
等等。
脑子里突然闪过了一道灵光,这熟悉的自闭姿势,这感情充沛的湿漉漉大眼睛,这满心满眼只有自己的粘人劲儿……
心脏开始“砰砰”狂跳,虽然理智告诉他这绝不可能,可感情上又忍不住心存侥幸的凑了过去,蹲在了那人旁边。
布兰特试探的叫出了那个名字:“奥……米尔?”
男人闷闷的点了点头:“干嘛?”
“!!!”布兰特嚯的站了起来,惊疑不定的看着他:“真的是你?可你不是消失了吗?”
那天的白光成了他的噩梦,在眼前缓缓破碎消散的奥米尔,则成了他永恒的心结。可为什么,奥米尔现在又出现了,还是以这样一副,全然陌生的样子……
拽着奥米尔的手臂把他拉了起来,又半拽半推的把他带进了屋,两人挤进一个沙发里,布兰特示意奥米尔说一说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奥米尔也不是很明白的说:“我其实也很茫然,我是在昨天晚上恢复意识的,一醒来就已经在一个很大的水箱里了。”
“水箱?”
奥米尔迟疑的点了点头:“很像水箱,但里面的液体很粘稠,不知道是什么。爱德华医生把我弄了出去,还有个老头在我耳边说我是他最宝贵的资产,总之都很奇怪,我心里想着你,就把他们揍了一顿跳窗跑了。”
“爱德华医生?”
“就是你之前治疗朱莉昏迷的那一次,被蜘蛛侠带过来的那个医生。”
布兰特说:“这听起来倒有点像又一个人体实验了。”
“也许?”奥米尔说:“但我很轻松就逃了出来,和之前那个实验室的警戒水平天简直差地别。”
布兰特不置可否。
这件事处处透露着古怪,就算是人体实验按理说也与奥米尔没有关系才对。布兰特确定他只是自己分裂出的一个人格,知道的人不超过一个巴掌,也根本没有身体。那么眼前这个年轻、强壮的男人,又应该是谁呢?
奥米尔对此想法很简单:“不管原本是谁,现在都是我了。
我是在西雅图苏醒的,想回来只能坐飞机,但我又没有证件,所以逃出来后我又回去过一次。”
布兰特一言难尽的说:“进出这么简单的吗?”
奥米尔也一言难尽的回答:“挺简单的。没有什么武装力量,看起来就像是个普通科技公司的科研室,设备虽然很先进,但防御千疮百孔。所以并不费劲,我就在他们的电脑里找到了这具身体的身份信息。”
“他是谁?”
“一个很普通人,唯一不普通的就是,他今年86岁,在三个多月之前就已经死了。”
“死人?死而复生?”布兰特皱了皱眉:“不,不止,他们还将身体恢复到了最佳的状态,他们可能想要复活原来的人,却没想到阴差阳错,苏醒的会是不受控的你。这到底是什么技术?”
“不知道,我不关心那个。”奥米尔说:“我拿到的社保号是个死人,根本没办法用,只好再次离开。到最后还是在机场打晕了一个要去迈阿密度假的人,偷了他的机票和驾驶证,才上的飞机。”
听完奥米尔的故事,布兰特心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管怎么样,回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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