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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远道而来(大结局)
时间:今天08:00|字数:8151
北塔路,朝阳初升。
有一双手,揽在她腰上,她被用力地抵在梳妆台上,那些轻柔的,细密的吻开始轻轻地落在她的脸上。
她想伸出手去抱住他,让彼此更亲密一些,可是,终究什么也没有捞住,一切都化成了虚空。
柠青从床上滚下来了,掉在了地板上。
这下是彻底清醒了,从一场旖旎的梦里。
她有些恼了,被蕴森亲着到底是什么感觉啊,为什么不能让她把梦做完,每每都是这样,遗憾了这么多年。
起床,洗漱,上班。
在步行去上班的路上,她开始规划着要不要将卧室里的床好好地加个护栏,今晚好在梦里继续与蕴森相会。
下午,柠青从办公室里望了望窗外的天,疾风过处,落叶纷飞,已然山雨欲来。
她突然恼起禹州这无常反复的天气来,如果这雨下到明天,他因为这突变的天气未能成行。
真是糟糕透了,一想到会有这样的可能,本该是惬意的大雨将至前的宁静,此刻却变得异常令人心烦。
傍晚时分,柠青忙完工作,大雨早已倾盆而下。
她简单收拾了一下办公桌,就从户外的楼梯上下来了。
与其就在那办公室里等着不知何时才能歇下的雨,倒不如下楼去咖啡馆里碰碰运气。
因为这场倾盆而来的大雨,馆内客人稀少。蕴森坐在咖啡馆的角落里,看着门外的雨打在石板上,激荡起又顺势而落,渐渐地积成了水洼。
他已经在这里坐了一下午了,期间,还和咖啡馆的老板探讨了一番煮咖啡的技巧,打发了一点时间。
百无聊赖时,再抬头,已经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走进门来。
供给顾客免费使用的雨伞就放在门口左侧的置伞架上,柠青因为和咖啡店老板已经是熟识了,一看见伞架上还有一把闲置的黑伞,便招呼也未打地就拿了起来。
他看着她打开雨伞,在台阶上驻足了一会儿就下了台阶走进雨中。
服务生又给他端来了一杯咖啡和一小盘甜点,还看了一眼门口,“您的伞被拿走了。”
蕴森笑了笑,“故意放在那里,本来就是给她的。”
“您认识她?”
“认识,一个不爱打伞的人。”
“她公司就开在咖啡馆楼上,也是我们老板的朋友。”
“是吗?”
“我看这雨一时半刻的也停不了。”
蕴森不以为意道,“禹州的秋雨,别有一番意趣,等一等也无妨。”
服务生终于收走了旧的咖啡杯,又回到了柜台上继续忙碌。
他靠在椅背上,手机划过她的号码,又重新将手机放回了桌上。
在古城客栈的那一晚,蕴森闭了眼,那一幕明明时隔了多年,却仿佛犹在眼前。
那样的她,是那般的主动而大胆。
可是这些与平时判若两人的行止,却不是对他,而是对着一个叫做顾桥的人。
既然喜欢,会有想同他肌肤之亲的想法,那对他呢,那一晚为什么不来,是不肯来,还是刚好要和心爱的人亲密无间,所以没有空来。
她或许对他曾经有过一点点的心动,但最终,那点心动什么也没能改变。
蕴森起身离桌,服务生看他要走,连忙喊住了他。
“先生您要走了吗,可是雨还没有停。”
人生苦短,为什么要任由着一个人如此折磨自己,冷雨淋一淋,或许人就能清醒了,也就不会再重蹈覆辙。
“钱放桌子上了,多余的是给你的小费。”
蕴森走进雨中,往东湖路走去,那是回酒店的路。
柠青尽量躲着没有积水的路面走,走着走着,路口停下等着绿灯时,无意抬头看了一眼内伞面,却发现那上面竟然还嵌着精致的暗纹。
她心中微微感觉不妙,将伞在手中转了一圈,果然没有看到任何咖啡馆的标志。
既是拿错了伞,自然是要还回去的。
柠青不得不又原路返了回去,心中只祈祷这伞的主人并没有因此而耽搁了回家的时间。
当她再重新回到咖啡馆时,服务生见她这般去而复返,就在柜台上喊她,“苏总,你拿的那把伞是馆里一位顾客的。”
“那他人呢?”
“已经走了,刚刚淋雨走的。”
柠青心中暗道糟糕,急道,“他长什么模样,往哪里走的,我现在赶过去还给他。”
“他说那把伞就是特意给你的。”
“给我的?”
“他在这儿已经坐了一下午了,我后来问了,他说他认识你。”
“还说什么了?”
服务生想了一下,“他还说你是一个经常雨天不爱打伞的人。”
“还有呢?”
“他好像挺懂咖啡的,下午老板在的时候两人还探讨了一下。”
是蕴森,他提前来了,也许是陆枫告诉他她在这里的。
可为什么知道她在这里,知道给她送伞,却不愿意往楼上去见她一面。
“你知道他往哪里去了吗?”
问完她才发觉自己真的急得糊涂了,他是来禹州开会的,会址在东湖会展中心,那下榻的酒店一般只会统一安排在东湖酒店。
伞面被落雨敲打,鱼与鱼柠青往东湖路跑去,那东湖酒店离这里并不远,运气好也许能在路上碰见他,这是最好的结果了。
一路上,雨势渐小,她最终在酒店门口停了下来。
蕴森回到酒店的房间里,换下已经湿掉的衣服,拉开酒店的窗帘。
窗外雨雾朦胧,如笼白纱。
电话响了又响,他一次又一次地按掉。
柠青泄气地放下手机,等雨彻底停了下来才走进大堂,将雨伞交给酒店前台。
“这伞是一位津市来的先生的,他入住在你们酒店,之前我在咖啡馆拿错了他的雨伞,请帮我转交给他。”
“半个小时前确实有一位先生淋了雨回来的,是不是三十出头,很高,很帅。”
“是他。”
“我查下房号帮你转交。”
“谢谢。”
-
一场豪雨过后,周六天气就放晴了。
蕴森下大堂吃早饭时,无意看见了那个睡在沙发上的人,她的头发看上去竟是乱糟糟的。
忍心不去理她,柠青却在这时醒了过来。
酒店设有自助早餐,他装作未看见她,径直就往餐厅走去,。
见他如此,她便开始赖皮地跟在他身后,最后干脆坐在了他的餐桌对面。
蕴森无奈,只好打了碗粥递给她。
一顿饭却是吃得彼此无言。
饭后,她又跟着他,最后随着他进到会展中心。
在云德厅,两人隔了两排座位,柠青顺了顺自己的长发,最后干脆随意地将它扎了起来。
他抬眼去看她,这模样俨然是一个自信无比的职场女性了,于三年前,或者与方才在酒店见时给人的感觉竟是全然不同了。
将近一天的培训会终于结束,蕴森走至会议大厅外的楼道时,柠青追了出来。
她拉住他衣袖一角,叫着他的名字。
蕴森将手往上一抬,声音冷漠而严苛。
“放开。”
听不出一丝温度的话,已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
柠青只好放开他,低着头,看着台阶许久,却什么都没有看入眼。
“蕴森,我们已经三年未见了。”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没有任何的回应。
楼道里一直很安静,他如今已经连寒暄的话都不愿意说了。
“我有没有让你失望?”
她像邀功一样露出一丝笑意来。
良久,蕴森才勉勉强强地摇了摇头。
“这里是我最开始对你心生仰慕的地方,今天只是和你一同坐在下面听课,我希望有一天,我也能站到讲台上去。”
“果然离开安和是对的,如今你早已青出于蓝胜于蓝了。”
蕴森说完,便错身往台阶下走去。
“你说的不对。”她立身反驳他。
“……”
“你是青天,我才愿当白鹭翱翔晴空,你若只是湖岸青柳,我宁愿当低徘青柳的黄鹂。我没有出息,也不稀罕什么青出于蓝,只要能与你比肩而立就够了。”
蕴森并未回头,目光看向格窗外停在枝桠上的飞鸟,只是在台阶上立了一会儿,又继续往楼下走去。
柠青情急追下台阶,发现他的身影正往东湖路的方向行去。
她小跑过去,东湖大道两旁种满了悬铃木,黄树叶在秋末飘飘洒洒。
蕴森不耐她的尾随,终于在一个邮筒旁停了下来。
“为什么要跟着我?”
“现在时间还早,东湖北塔就离这儿不远,你想去走走吗?”
“我今晚回津市。”
“回津市,为什么那么赶?”
“……”
“那时间不够的话,这附近有很多禹州的特色小吃,你想尝尝看吗?”
“酒店还有行李要整理。”
“昨天过节,家里做了一些甜糕,我家离这儿不远,要不要我回去拿一些给你?”
“不必了。”
“不耽误你整理行李,你走的时候到酒店前台拿就好了。”
蕴森沉默了起来。
“你不是说如果有闲暇的时候,就想想你这个朋友,如今你远道而来,我想带你去看看这里的山水风光,品尝这里的特色小吃,你怎么又不领情了?”
面对她,他的意志果然不够坚定。
蕴森低头看了看表,无奈地叹一声,“我一个半小时后的航班。”
柠青当即笑了起来,很快转身往回跑去。
他远远地看着她在路口的斑马线上着急地跺脚,亮了绿灯后又一路小跑过了斑马线,往北塔路跑去了。
五十分钟后,当蕴森将行李箱放进后备箱时,刚好见着柠青从酒店里跑了出来,一手拎着高跟鞋,一手提着一大袋子东西。
他跨上路沿走到酒店门口,柠青看见他,便下了台阶跑过来。
“我妈说要给你的东西太多了,还专门跑去买了,所以耽误了一点时间,你会不会来不及啊?”
“不会。”
她将手中的袋子递给他,蕴森接了过来。
“那你快走吧,不要再耽误了。”
“地上凉,你把鞋穿上。”
听了他的话,柠青正要弯腰时,蕴森已经将袋子放到一旁的邮筒箱上,蹲身下来了。
他握了她的脚腕,用手擦了擦她脚底的沙子,才帮她把高跟鞋重新穿上。
柠青低头看着他,心绪终是难以平静。
“你的头发短了。”
“怎么,不过三年,你都快要认不出我来了吗?”
“才不是,如果到现在,认你还只能靠这些外在特征的话,那还不如瞎了算了。”
蕴森轻轻哼了一声,但也可能只是她幻听了。
“蕴森。”
“嗯。”
“是不是我刚刚的表白太含蓄了,你听不懂,可是如果直白白一句我爱你也太没有格调,与你很不相称。”
他愣了一下,抬头看她,“我文化水平没你想的那么……”
柠青突然微弯了腰,手捧着他的脸,嘴唇与他相碰。
蕴森被她亲得措手不及,嗓音低沉柔缓,唇瓣开合,念了她的名字,她却是趁着他开口说话的间隙吻得更深。
路沿的晚灯温柔地依次亮起,摇曳的灯光却像是窥见了她心中晃动的情思一般。
柠青最终还是满脸绯红地放开他,看着蕴森被她吻得微微湿润的唇角,明明心如擂鼓却还是强装镇定地望着,“你今晚一定要回津市去吗?”
蕴森直起身,看了她一会儿,冷静地点了点头。
“那,一路平安。”
柠青复又低下头来看着地面,已不知如何另寻借口去挽留他。
可她,终究还是有太多的话想要同他说。
“蕴森。”
“嗯。”
“这么多年,我一直重复做着一个梦。”
“……”
“那一晚,如果那个手机铃声没有响起,我们之间会不会有一样的发展,可每当我试图从那梦里去寻找答案时,就会匆匆地醒过来。”
“并不会有什么不同,不过是我去亲你,你推开我,然后我们不欢而散,结局总是一样的。”
“不一样,是你自己……你还非要说出那些过分的话来。”
蕴森已经沉默,沉默地一语不发。
“我有一腔爱意,今日时间仓促,他日可否拨冗相见,与你一夜风流,聊表寸心。”
他震惊地看着她,恼怒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端午那晚,我并没有看到你发过来的信息,只是今时今日已经口说无凭,解释不清的时候就只能实际行动了。”
“……”
又是如此不言不语,她已实在无法,“矜不矜持都是错,你到底……”
正说着,蕴森却突然近前,他的手捧住她的脸,那属于他的,温热的气息在瞬息间充斥而来。
恍惚已不知多久,彼此的唇稍稍分离了一些,柠青以为他已经亲够,谁知,他又将她往上提了提,让两人的距离更近了一点。
如此这般,柠青已经是面红耳赤了。
半晌后,他终于将她放开,柠青摸着已被他吻得发麻的嘴唇,却听得他叹出一口气,忽言道,“谁让你对着我矜持了?”
“君子总该配淑女,淑女便应该要有矜持的样子。”
“……”
“蕴森,你再不走,就真的要误机啦。”
“我到禹州出差那天,听到你蹲在公司门口打电话谈论孩子,就以为你和他又复合了。”
“我和顾桥都分手了,想想也不会和他谈论孩子啊。”
“可你身上有和他亲热的痕迹,我才以为……”
“我怎么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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