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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浩有点困惑, 然后推动着轮椅出了门, 他来到三楼的室内阳台上, 低头看向已经坐在客厅里的人,喊道:“阮明池?”
阮明池站起了身, 他仰着头,脸上有着轻松平静的笑容, 像是一朵绽放的郁金香,给人一种迎着阳光,色彩浓郁的感觉。
他说:“少爷, 贝文医生来了, 我正在接待他们。”
季浩的视线从阮明池的脸上移开, 看见了贝文眼底的魔雾,沾染了自己气息的人群让他觉得很放心, 点了一下头,说:“不要打扰我, 我现在需要休息。”
“好的。”阮明池的双手在腹部交握着,微笑着回答他。
在驱动轮椅离开的时候,季浩主要的神识都回到了天魔之身这边,那边只留下一缕神识维持着基本的行动能力,便不再管了。
巡视产业的工作并不麻烦,对于季浩而言只是娱乐, 打发时间的玩意儿, 所以挑拣自己感兴趣的事儿, 因而注意力被完全转移, 很快就顾不上躯壳那边。
等他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是被一股血腥味刺激的回了神。
他毕竟不是普通人,空气里那淡淡的血腥味有着他熟悉的味道,他轻而易举的就分辨出了这血的味道和属于谁。
等到的意识回归到躯壳里,血腥味骤然浓郁,刺激的他太阳穴阵阵跳动,这浓度,绝不是简单破个皮,或者摔一跤那么简单。
阮明池受伤了?
重伤?
这样的念头一旦降临,季浩的意识便横扫整个大宅,直到他在楼下发现了一个之前从未有过的隔离空间,意识瞬间集中在那里,果然在人群中间看见了昏躺在手术病床上的阮明池。
包围着阮明池的医生,眼上魔雾缭绕,浑然不觉自己做错了什么事,理所当然的用手术刀割开了阮明池背后的皮肉。
鲜血涌出。
只是这一眼。
季浩再也没有了别的念头,阮明池这段时间所有奇怪的行为,瞬间像是被一根丝线联系在了一起,裹挟着浓郁的鲜血味,给了季浩一个准确的答案。
他真的要把他的脊椎,他的命给他。
但想象中的满足并没有如期的来临,随之而来的更多的是一种心痛,季浩急忙站起身来,羸弱的双腿瞬间充满了活跃的神经和肌肉,带着他的身体往前迈出。
抬脚。
落下。
下一步便是那密闭的无菌空间。
他穿着便服,站着,以一种突兀的方式降临。
血腥味更浓了,伴随着他熟悉的温度,习惯的气味,充斥在这个空间的每一个角落,夺走的空气,让季浩的大脑有一瞬间的停摆。
时间被定住了,他穿过犹如雕像般的人群,看见了手术床上那个脆弱无助的背影,苍白的皮肤在无影灯下泛着淡淡的青色,生机在剥离,撕开的皮肉清晰刺目,好像割在了季浩的身上。
眼里似烧了火,心里被千万只的钢针戳着,心疼的他无以复加,第一次有种自己被扼住了喉咙,也想跟着那个人一起死去的感觉。
你这是……
又何苦呢。
季浩抬起手,想要去治疗那割开的伤口,却发现手颤的厉害,好像不是自己的,连带着浑身都在颤。
有着强大自控能力的身体,第一次觉得好像再不属于自己,强烈的震撼和紧张简直在他的灵魂深处战栗,让他难以自控。
他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没关系的,不会有事的,我可是天魔,他也不过是一根琴弦,我有一百种的方法救下他来,区区这点小伤,又算得了什么!
凝神静气。
眼神专注。
黑色的魔气从手指尖流淌出来,舔过那片割开的皮肤,破口平整的刀伤轻而易举的闭合,将手从头扫到尾,于是那消瘦的后背上再无伤痕,只有殷红刺目的血液还提醒着季浩前一刻发生了什么。
没关系的。
季浩告诉自己。
流一点血而已,过段时间就补回来了,不会有人有这段糟糕的记忆,所有人都会忘记什么见鬼的“人体脊椎替换术”,阮明池会好好的,不会再受到伤害,就像上一世那样,他们会白头到老。
魔雾从季浩的身体汹涌而出,钻进包括阮明池在内的所有人的身体里,盘旋在那些医生的大脑里,快速地剥夺着他们这个时间的记忆。
一想着这些人狂热变态的行为都是自己一手造成,季浩第一次对自己的天魔之力产生了忌惮的感觉,强大的力量,虽让他无往不利,但若使用不当,也是一把双刃剑,伤人伤己,伤了他最在乎的人。
这样的念头在季浩的脑袋里出现,季浩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刹那间好像有种渺渺梵音在他耳边重复,“善魔者,若未控,伤己身,断他缘……”
季浩恍惚了一下,只觉得着声音吵闹极了,他挣扎着想要从那声音里挣脱出来,然而耳边梵音骤然加大,似暮鼓晨钟,“强者慈悲,魔非邪,道一家……”
季浩被那阵阵声音说的心口闷堵,再次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被什么东西限制住了身体,他像是被关在了一个狭小的笼子里,手不能动,口不能说,没日没夜的将他拘禁了很久很久,让他痛苦不已,心烦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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