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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谨沉本以为薛镜宁今晚会想尽办法勾.引他,坐实小侯夫人的位置,然而当他推门进去时才发现——
薛镜宁睡着了。
她竟然睡着了!
此刻,她让出了一大半边床,小小的一个人缩在床角睡得恬静安然,还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什么意思?
陆谨沉眼神一沉。
难道她还怕他非礼不成?
或者,欲擒故纵?
陆谨沉眼神微暗,不由自主地将视线挪到了她的脸上。
睡着了的薛镜宁实在好看得不像话,确实有叫人痴迷的本钱。
不过,这人不会是他。
陆谨沉嗤了一声,在她身侧躺下,和衣睡去。
翌日,陆谨沉早早醒了,可是薛镜宁还睡着。
他走出房间,外面已经有一群丫鬟候着,有一个比较面生。
“你是薛镜宁的丫鬟?”他问。
雪扇连忙福了一礼:“回姑爷,奴婢是小姐的丫鬟雪扇。”
“你进去伺候她梳洗,我在书房等她一起去请安。”
“是。”雪扇得令,连忙奔进去伺候,只见薛镜宁还一脸宁静地沉睡着,不由得额头冒汗。
小姐可真不懂规矩啊,起得比姑爷迟也就罢了,再睡下去可得误了请安的时辰!
于是连忙上前摇晃她露在外面的雪白手臂:“小姐、小姐,快醒醒。”
薛镜宁蹬了一下腿醒了过来,还迷糊着。
她并非不懂规矩,实在是昨天劳累了一天,晚上又被陆谨沉气哭,因此身子实在困倦,眼皮也异常沉重,所以起迟了。
不过,她很快清醒了过来,猛地坐起:“雪扇,快拿我衣服来。”
不管怎么说,礼数是要到位的,她还是新妇,第一天的请安可不能迟了。
薛镜宁着急忙慌地梳洗了赶去书房,陆谨沉已经等得有些不耐:“请安之后我还要出门。”
薛镜宁委屈地咬唇:“你也没叫我……”
陆谨沉哼声:“还要我叫你起床?”
“你起床的时候顺手叫一下我又不会死……”薛镜宁看着他渐渐沉下来的脸,声音越来越小,气势越来越弱。
“还要不要请安了?”陆谨沉板着脸率先出去。
薛镜宁连忙小步跟上去,开始是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察觉到他脚步稍有放慢,她忽地领悟,加快了步子,走至他身侧。
靖安侯府各人有各人的院子,陆谨沉的院子名唤忘情轩,听说是陆谨沉亲自取名的,薛镜宁昨天刚嫁进来便暗暗嫌弃了一番,好矫情的名字。
两人出了忘情轩,先去静心堂给陆太爷请安。
陆太爷看着一对般配的璧人,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精神都好了不少,直拉着他们两人的手合在一处:“你们要好好的啊。你们好好的,太公就高兴。”
陆谨沉主动握住薛镜宁的手,柔情四溢地看了她一眼,才转向陆太爷:“太公,我与镜宁会好好的,您放心。”
薛镜宁一怔,便也温柔地笑:“太公,我们很好。”
“好好好。”陆太爷笑得舒心,“看来,当年真是定下了一桩好姻缘啊,老薛泉下有知,也该安心了。”
听陆太爷提起故去的祖父,薛镜宁眼中闪过一丝怅然。
陆谨沉的手握得更紧了一分,似在安慰。
然而,一走出静心堂,那双手便立刻松开了,仿佛刚刚只是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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