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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镜宁微愣。
陆谨沉叹了一口气,一时竟不敢面对她。
安静的御花园里,薛镜宁听得他叹息一声,又听得他慢声道:“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也对不起——我刚刚误会了你,对你说了、说了那样的话。”
薛镜宁迟迟不能回神。
这还是陆谨沉第一次这么低声下气甚至小心翼翼地向她说对不起吧?
就在她怔然间,陆谨沉已经跟着侍卫前去领罚了。
薛镜宁想追上去,却被侍卫拦下。
刑房重地不能让无关人等进去。
当然,受刑的靖安侯府的小侯爷,她则是小侯爷之妻,侍卫一般不会在这点上为难她,想来这会儿阻拦她进去的唯一理由就是,陆谨沉不想让她进去罢了。
她只得留在御花园等。
来赴宴的人皆已散去,御花园空空荡荡的,只有满园的未撤下的筵席,还有陆谨沉对七皇子动手时造成的一片狼藉。
侯府带来的几个随从刚才大气也不敢喘一下,此时见皇上走了,才终于才走上前来,六神无主地请示薛镜宁怎么办。
薛镜宁打起精神,吩咐他们赶紧回去禀告侯爷、侯夫人今日的事,请大夫去侯府候着,还有将他们带来的马车打理一下,铺上厚被子,一会儿陆谨沉肯定不能坐,只能卧在床褥上。
交代完这些,让他们分头行动后,薛镜宁缓缓回到侯府的席位上失神地坐下,今天发生了太多事,她心里一时乱糟糟的。
之前她被七皇子的人带走,差点被七皇子欺侮时,陆谨沉不在她身边,她心里已是泛起了委屈。
后来为二皇子所救,却被陆谨沉误会甚至出言讥讽时,她更是委屈极了,又愤怒又伤心。
如果没有后面的事,她想她一定会立刻出宫,当晚便与陆谨沉和离,一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他。
可是,她没有想到,陆谨沉知道真相后会为了她去杀七皇子,也没有想到,他会为了顾全她的名声将一切揽下,宁可受罚。
更没有想到,他会这样低声下气地向她道歉。
薛镜宁没办法不因此而感到些许心软。
过了好一会儿,陆谨沉终于回来了。刚才穿在身上的外袍已经脱下,此刻虚虚地披在身上,面色有些许苍白。
薛镜宁连忙站起来,呆呆地看向他,一时无言。
陆谨沉勾了勾嘴角:“别担心,我没事。”
他朝她走过来。
薛镜宁注意到,他一步一步走得很慢,纵然姿态看着好似与常人无异,但是走动的时候依旧能看出一丝故意掩盖的异样。
那可是整整打了二十大板啊,纵然他体格强健还会武功,也不可能安然无恙的。
薛镜宁鼻子一酸,连忙奔上前扶住他:“你到底怎么样了?——疼、疼吗?”
她往他身后瞥了一眼,顿时心尖一滞,他穿着的白色中衣已经染了淡淡的一层血迹。
哪里会不疼呢。
“你、你……要不要坐下休息?我忘了,你不能坐……宫里不能行马车,我已经让他们把马车带到离御花园最近的地方了,我们……”
“看到我被打成这样,你有没有觉得舒坦一点?”陆谨沉突然打断了她带着哭腔的絮语。
薛镜宁一滞,忽地明白了。
他不是在挨皇上的罚,是在挨她的。
因为对她歉疚,所以借皇上的手惩罚自己,好让她感到快意舒坦。
薛镜宁嘴唇直抖:“你、你……”
话还未说完,已见闻讯赶来的侯爷陆正与侯夫人林语脚步匆匆地朝他们奔来。
侯夫人早已泪湿了帕子,不住地哭道:“沉儿啊,我的沉儿啊!你怎么会被打成这样?!”
侯爷则恨铁不成钢地叹道:“你这孽子到底是怎么了?怎么竟会跟七皇子打起来?!”
陆谨沉却闭口不答他们的问题,只一脸无所谓地说道:“小事而已。”
“和七皇子打起来能是小事?被皇上仗责二十大板能是小事?你都被打成这样了能是小事?”侯夫人看到陆谨沉的伤处沁出了血,差点没晕过去,“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沉儿啊……”
倒是侯爷冷静了下来,这里是御花园,终究不是说话的好地方,于是一瞥侯夫人,沉声道:“好了!有什么话回家不能说,非得在这说?沉儿伤得这么重,赶紧回去看大夫吧!”
“是了是了,咱们先回去看大夫,赶紧回去!”侯夫人如梦初醒,赶紧过来搀扶陆谨沉,这才注意到陆谨沉身侧默然不语的薛镜宁。
她忿忿地瞪了薛镜宁一眼。
这是她儿子第一次在宫里闹出这样的事,刚好又是第一次带薛镜宁进宫,虽说看上去与薛镜宁无关,但是这样的巧合足以让她迁怒于薛镜宁。
她本就不喜欢薛镜宁,这下更为不喜,故意朝薛镜宁搀扶陆谨沉的那侧走去。
薛镜宁再傻也能看出来侯夫人的迁怒,见她走向自己这边,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扶着陆谨沉的手,准备退到一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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