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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死?”
洛尔愣住。
任谁知道自己已经去世的亲人还活在世上, 大概都是这样的反应。
欣喜?庆幸?或许是有的, 但最主要的情绪,还是委屈和愤怒。
——如果你还在, 那我的伤心痛苦算什么?
——如果你还在,为什么眼睁睁看着我被人欺辱、遭受苦难, 却一言不发?
洛尔虽然聪慧,但他依然是个未成年的少年, 在曾经遭遇困境的时候, 也曾幻想过他无所不能的父亲能重生归来,一举扫平所有的困难和敌人。但随即, 理智就将他拉回残酷的现实当中。他依靠着自己走到今天, 很多时候,也就只有他自己。
但现在,他才发现, 现实还可以更加冷酷。
洛尔没有怀疑容远是不是在骗他。因为他了解容远的能量,也知道容远的为人,清楚面前的这个男人没有理由会用这种事情欺骗他。既然他这么说了,肯定是有他的根据。
这种清醒的认知让他更加难受。
但这名十四岁的少年在此时表现出了让人惊叹的克制和冷静, 他的脸色只是微微一变, 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不管他内心的情绪是怎样的惊涛骇浪,但至少表面上,他只是眼神略微沉了沉。
简短的会面后,洛尔与容远等人告别。
此时组织已被铲除, 韦奈姆伯爵也被赶出了冰城,通过容远,洛尔还得到了皇室的某些许诺,他终于不需要再藏头露尾地躲起来,假装自己还在苦行路上没有回来。此时他得以光明正大的走在街道上,身边跟着他信任的下属,路上一些故人认出了洛尔,还有人跟他打招呼,但洛尔一概没有理会。
他此时,只觉得周身无比寒冷。
他们到了花店门前。
容远将要离开,就把花店换给了洛尔,店里剩下的花也全都送给了他。此时站在门外,看着窗内怒放的鲜花,瘦弱的少年紧抿着嘴唇,一行眼泪毫无预兆地就从眼角滑了下来。
他伸手拭去泪水,无比冷静地说:“塞米利安。”
“是,少爷。”身后的男人躬了躬身。
“找到他!”这个“他”,无疑指的便是前杜蒙公爵。
“是。”塞米利安笑眯眯地应道,好像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有多么困难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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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星地广人稀,就是普通人家的院子都很大,而右相的府上占地面积更是极为宽广,花园里甚至还有一个人造的湖泊,湖底的砂石土壤下方有一个巨大的发热系统,使得湖水始终保持着一个适宜的温度。坐在湖边,微风轻拂,碧水粼粼,金色或者红色的鱼儿不时地从湖中一跃而起,鱼尾甩出的水珠在半空中就会变成一颗颗的冰珠,啪嗒啪嗒地砸在湖水中。
湖边的亭台楼阁、装饰摆件、灯柱雕像,全都是极其精美的冰雕,每隔十天半个月就会换一批新的,所以花园中的景色过一段时间就会变得截然不同。冰砌的屋中,却是温暖如春,还摆着两盆从容远那里买来的鲜花。
白皙柔美的手拿起碧绿色的壶,将清澈透明的酒水倒入杯中,宽大的袖摆显得手腕愈发纤细,有种不胜重荷的脆弱感。
艾米瑞达放下酒壶,见容远的眼神落在那花上,便笑道:“父亲很喜欢这些花,每天都要亲自照料,不假于人手。不过我觉得,还是在你那儿的时候更漂亮些。”
说着话,艾米瑞达也坐了下来,她和容远之间就隔着一张不大的圆桌,彼此之间的身高差有些大,但艾米瑞达从不会给人任何压迫感,或许是因为,她天性就是柔怯温驯的性子,即便这些年经历了许多磨炼,艾米瑞达也成长了不少,对外很能唬的住人,但在容远身边,她就好像又变成了当初那个小女孩,眼神中不自觉地就流露出毫无保留的信任和依赖。
容远笑了笑,道:“好好养着,这些花会有大用处。”
“嗯,我知道。”艾米瑞达没有问会有什么用处,只是抿嘴笑道:“你上次也是这么叮嘱我的。”
容远愣了下,然后笑着摇摇头,端起酒杯浅啜一口,又道:“我要走了。”
他的语气很寻常,但艾米瑞达却是一怔,手下意识地一颤,差点儿打翻了酒壶。她忙伸手扶住,再抬起头时,眼中已多了几分惶然。
“要去……什么地方?”她结结巴巴地问道。
容远只看着她,眼神温柔,却并不说话。
“不……不回来了吗?”艾米瑞达颤着声音问道。
容远叹气,伸手拂去了艾米瑞达脸颊上因为情急而涌出的眼泪,道:“当年的事,该有一个了解了。”
“但是……但是……”艾米瑞达泪水涌的更急,尽管对这一天早有预料,但当它真的来临时,艾米瑞达却发现自己依然无法面对。她带着哭声说:“你……真的准备好了吗?那么危险……不能……再等几年吗?……等几年,等星云平静一些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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