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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医生护士帮忙撤掉谢濯修的氧气罩之后便有眼色地退了出去，给谢濯修和楚莱留下了独处的私人空间。

谢濯修生性内敛，而楚莱则是因为感觉到羞涩，因此电视剧上两个主人公劫后余生抱头痛哭的场景并没有在两个人身上上演。

谢濯修从醒来起，目光便一直落在楚莱身上，像是生怕一错开视线，床边坐着的人就会消失不见。

楚莱被看得有些羞涩，起身想要给谢濯修倒杯水，谢濯修立即伸手拉住了他的手，急急地问道：“你要去哪里？”

他刚摘下氧气罩不久，声线有些颤抖，像是怕被抛弃的小动物一样，那双一贯冷冽深邃的黑色眼眸湿漉漉的。

楚莱的心弦微颤，谢濯修的这个眼神让他想起了小雪球。小雪球刚被谢濯修送去程家时黏楚莱黏的特别紧，有时候睡起来没看到楚莱就扯着嗓子凄厉地“喵喵喵”叫着，也没有兴致吃自己最爱的罐头，谁碰挠谁。后来听养过猫的程禾解释，楚莱才知道这是小雪球缺乏安全感的表现，在它的小脑袋里一直觉得之前楚莱遗弃了自己。

想到这里，楚莱叹了一口气，放柔了嗓音：“我只是想给你倒杯水。”

水壶就放在病床旁边的桌子上，也就一个转身的距离。

他看谢濯修仍然没有松手的打算，只能像是对待幼儿园的小孩子一般继续解释道：“我一只手没法倒水呀，可以先松开我的手吗？”

谢濯修犹豫了一下，松开了楚莱的手。楚莱还没松一口气，谢濯修又紧紧揪住了他的衣角。

可能是怕楚莱生气，谢濯修真的只揪住了衣角的一点点。

楚莱：“”

谢濯修无辜地回望。

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谢濯修，楚莱实在没办法硬下心肠斥责对方，只能屈服般转身，迅速倒了杯水。他先一手扶着谢濯修坐了起来，接着把水递给了谢濯修，看着对方乖乖地喝水，睫毛随着吞咽的动作微微颤抖。

把空水杯放在一边后，楚莱又帮着给谢濯修削苹果，谢濯修一直看着楚莱，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梦呓似地说道：“莱莱，我已经分不清现在是现实还是只是我的一个梦了。”

楚莱本来就不怎么会削苹果，现在还要分神听谢濯修说话，差点儿切到手，还是一直关注着他的谢濯修及时发现，连忙扣住他的手腕，脸色比楚莱本人还苍白：“小心！”

他从楚莱手中接过苹果和水果刀，灵巧地削起了苹果。果皮完整地从果肉脱落，却没有断掉。

谢濯修削完果皮后自己却没有吃，而是直接递给了楚莱。

楚莱被谢濯修那句“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搞得有些酸涩，无意识地接过苹果，呆愣地问道：“那要是现在的一切只是你的一场梦呢？”

谢濯修勾唇一笑，毫不犹豫地回答道：“那就让我一直沉溺于这个梦境吧，对于我来说，有你的地方才是现实。”

楚莱又心疼又觉得好笑——谢濯修怎么会表现得这么幼稚？！

谢濯修迎着楚莱的目光，突然舔了舔唇瓣，小心翼翼地问道：“宝贝，我能再亲一下你吗？”

询问的语气十分礼貌，哪怕替换成“您好，您能帮我递一下东西吗”也毫无违和感。

从醒来的那一刻起，他就很想亲吻楚莱，昏迷前的那一吻太过震撼，又太过短暂，让谢濯修没有来得及好好感受。

楚莱扑哧一声，忍不住笑出了声，在谢濯修眼底的期待熄灭之前连忙说道：“可以。”

他的话音刚落，谢濯修就撑起身体，缓缓凑近楚莱。

谢濯修此时仿佛变成了第一次亲吻心上人的少年，手臂试探性的圈上了楚莱的腰肢，再没有察觉到楚莱的反抗之后才缓慢收紧，长长地睫毛轻轻地颤抖着，似乎是想要紧张地闭上眼睛，却又不舍得错过对方的神色，因此神色犹豫不决。

谢濯修的这个模样让楚莱想起来他和谢濯修第一次接吻时，对方表现的就沉着冷静多了，反倒是楚莱一直害羞地闭着眼睛。当时楚莱中途鼓起勇气睁开了眼睛，这才发现对方也闭着眼睛，耳根通红发烫。

因为觉得这个青涩的谢濯修很好玩，楚莱并没有催促对方，而是一直含笑看着谢濯修，就差邪魅狷狂一笑，来一句“自己动”。

这个吻最终并没有落下，被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

谢濯修抱着楚莱想要继续这个吻，楚莱却害怕敲门的是医生护士，连忙推开谢濯修跑去开门。

门口站着的并不是楚莱所想的医生，而是程行律。

楚莱看着程行律，忽然觉得有些尴尬，侧身让开一条道路：“你是来找谢濯修的吗？他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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