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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还好吗?”季幕体贴地靠近了些,“付教授,我和您的旧友真的长得很像吗?”
“我没事。”付雨掩下失落,对季幕的态度温和,“是,你们长得很像,眉眼几乎一致。不过我们分开二十多年了,当年她跟着她的未婚夫去了H国定居。现在……一定过得很幸福吧。”每每说起这些,她便难过起来,因为穗湫离开后,只联系过她几次,就彻底失去了音信。
“未婚夫?”季幕如同听到了一个奇特的词,他的眼神暗沉下来。
穗湫明明是被季锋丢弃在外的落魄情妇,怎么会与季锋是婚约关系?难不成,穗湫的未婚夫另有其人?
季幕和生母分开得早,除了她的死讯,他什么都没得到。
季幕曾经在心里恨过她,怨过她,却又无比挂念她,爱着她。
只听付雨缓缓回答:“是的,那是一位优秀的Alpha,听说是穗湫的家人安排给她的未婚夫。但因为身份问题,她不方便和我透露太多。我和穗湫是在福利院长大,都曾渴望过找到自己的家人。她很幸运,不仅与家人重逢,还遇到了一生所爱。”
付雨念叨起这些时,神色温柔。
她惋惜:“因为她的未婚夫也姓季,所以我才误以为你是穗湫的亲戚。”
话音刚落,顷刻间,季幕的手僵持住了。
姓季……
“您说什么?”
多少年以来,季幕一直为自己的身份不齿。背负着季家的“耻辱”二字,他没有一刻是抬起头做人的。
私生子、情妇的孩子、季家的老鼠,哪一样不是伴随他长大的别称?然而在付雨眼里,穗湫当年居然是季锋的未婚妻。
多么可笑的称呼。
这一席话,仿佛是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季幕是被真相“遗弃”的孩子,他想知道更多。
可这一切如同尘埃入土,无人能说得清。
付雨和季幕不熟,并不会透露太多关于穗湫的事情。季幕怕暴露身份,也不好过多询问,毕竟付雨与穗湫已经分别二十多年,早已物是人非。
两人没有再继续交谈,付雨的下一堂课快开始了,她与季幕匆匆告别。
目送付雨离开后,季幕陷入沉思。有那么一个恍惚的瞬间,他的脑子里出现了一个可怕的想法:如果当年,妈妈是被父亲所骗……
季幕心慌起来,这件事他不知道该问谁。也就是在此刻,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人——森叔。
其实在他回国后,森叔一直都有在关心他,还以简讯的形式告诉了他,付雨是穗湫的旧友。只是季幕打了很久的电话,那边都无人接听。
无奈之下,他只好先将此事放在一边。
与此同时,他收到了陈曳的消息——
[嗨,回宿舍的时候可以帮我带一桶泡面吗?要金汤肥牛味的!]
他回:[好。]
而接下来,季幕在系内的生活也发生了变化。
最要紧的一点就是,汪锲彻底地从季幕的课余生活中消失了,就连上课碰到,也都是避着季幕走。
至于之前他是和哪个学长起了冲突,在同专业同学们的追问下,汪锲闭口不谈,一副有口不能言的委屈样。汪锲素来是个直肠子,季幕不知道顾远琛用了什么办法让他闭了嘴,但总之,应该不是什么心平气和的办法。
渐渐地,在诸多因素之下,季幕成了专业中的“隐形人”,没人愿意和他做朋友,除了隔壁系的陈曳。
好在大学不像是高中或初中,终日都要在一个屋檐下相处。眼下,大家除了上必修课之外,几乎没什么碰面的机会。每次班上有什么活动,季幕也尽量不参与。
不过这些,他都没有告诉陈曳。
…………
季幕买了两桶泡面,准备一起打发掉自己的午饭。陈曳美滋滋地来他宿舍吃,顺便吐槽了几句室友林绪的臭脾气。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季幕系内的事情去了。
“季幕,我听说你们系想寒假前一起去XX小镇玩,怎么没听你说起啊?”陈曳“哧溜”一声吸面条,一脸满足。
“我不去。”
“干吗不去啊,你就应该和他们多交流。你看你,除了我以外都没什么朋友。”陈曳说话没个轻重,实则也是关心季幕。作为一朵开朗的“交际花”,陈曳觉得季幕总是独来独往的,看着挺孤单。
季幕咽下嘴里的面:“我还有一个朋友,他明年就考来这个学校。”话里头的意思是明年就有第二个朋友了。
陈曳哑然,还是觉得他没朋友,无奈地扯开了话题:“你寒假回家吗?”
季幕果断道:“不回了。”
季家定居在国外,他要是回趟家,一来一去实在是折腾。况且,季幕一点都不想回去,在那个地方,好的回忆实在是少得可怜,家中也没有人真心欢迎他回去。
“那你要早点弄手续哦,不然宿舍不让留人。”
季幕点头:“好。”
“其实我真觉得你应该参与一下你们系的旅游,不然你会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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