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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四章:拜堂
有舆论自然就会有正反好坏两方面的声音,加之有人在其中推波助澜,不好的言论隐隐有冒头挑高的趋势,钱摆州有从前的商团军做底子,手下的人虽没有保卫团多,但却都是各行各业里叫得上名号的人物,一边倒的言论刚放出来,钱摆州立刻得到了消息。
钱家人除了钱摆睿没出过第二个傻子,钱摆州稍微那么一琢磨就发现这股邪风刮的不对劲,当即将这件事告诉给沈老爷和沈夫人,沈老爷派人暗查一番,当夜就摸出了来龙去脉。
原来扇着这股邪风的不是别人,正是北新军参领赵天佑。
赵天佑算盘打的叮当响,他不敢与沈啸楼硬碰硬的正面对抗,便动了些小心思旁敲侧击来个迂回战。白灵筠如今在北京城也是家喻户晓正当红的梨园名角儿,戏粉拥趸不在少数,戏粉的构成也五花八门,文化人里面有剧评人、报社主笔、腐儒酸文的书生,有钱人里面有达官显贵、名门贵族、吃喝玩乐的纨绔,剩下的大部分便是普通百姓了。
作为戏粉的偶像,白灵筠一点点的风吹草动都会被无限扩大,大众的言论、评价、态度是任何人或组织都无法控制的,只要他散播出去一点沈啸楼羞辱强迫白灵筠的谣言,再派人暗中推动起戏粉们疯狂的情绪,即便是手握重兵的沈啸楼也难逃舆论的唾弃和辱骂,若他操控得当,往大了闹起来也不是没可能。
沈老爷本想直接出手将赵天佑按下,儿子大婚在即,他没那闲功夫跟这些跳梁小丑玩你来我往的低级游戏,沈夫人听了却不同意。
赵天佑一个小角色不足为患,但他煽动的却是白灵筠的戏粉,日后如果白灵筠还想继续登台唱戏,可还得指望着戏粉捧场呢,不能用这样强硬的手段伤了戏粉的心,坏了白灵筠的人气。
在这一点上沈老爷没有沈夫人心思细腻,倒还真没考虑过,虚心向夫人请教有何高见,沈夫人眼尾一挑,赵天佑仅凭一张嘴皮子就能煽动得了这些各行各业的戏粉吗?别说是一个大活人,就是钱摆州后院养的那些狗,你想让它听话还得经过系统训练呢。有钱能使鬼推磨,在这个世道下,钱才是决定事物发展方向的主要因素。
沈夫人分析的一点没错,赵天佑把原本要付给陈福生去乡下避难的一箱子庄票分别送给了戏粉当中的几个领头人,这些人算是白灵筠的粉头,在戏粉圈里占有重要的地位,粉头心中虽然念着自己个的偶像,可也终归是要吃饭的,何况赵天佑要他们办的事无非是摸黑沈啸楼而已,又伤不到自己偶像半分,收钱办事,天经地义。
一时间,关于大军阀头子逼良为娼,强抢良家妇男这样荒唐的谣言四起,一些听说了谣言的百姓们自然不知其中缘由,被军阀压迫的经历和同情弱者的思想一旦占据上风,立马跟风而上。
沈夫人虽然不混粉圈儿,但身边有那么三三两两痴迷于捧戏子的贵太太,今儿个捧梨园行的某位老板,明个转头就去捧大上海的电影明星,玩的可花花着呢,听的多,见的多了,赵天佑这点小计俩在她眼里就是小孩子过家家,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赵天佑想跟他们比钱多,那可真是不自量力了。
沈夫人一拍桌子,安排钱摆州,发钱!咱不搞那些阴暗见不得光的,就大大方方的发红包,以江南钱府的名义,庆祝钱老爷子的外孙新婚大喜。
钱摆州按照沈夫人的指示,在每条街口都指派了专人发放红包,红包里的钱没多少,但天上掉下来的钱,一枚铜子也是白捡的便宜,一传十,十传百,全北京城的百姓几乎都跑出了家门,领到红包的人可比那些收了钱的戏粉多了去,拿人手短,不用旁人指点,山唿海啸的恭贺着沈啸楼与白灵筠新婚大吉。
另一方面,沈啸楼近几日接连做的几件大事也确确实实为百姓解决了民生大计,人心肉做,更是卖了大力气送祝福,在这期间若是听见了谁发出不好的声音,二话不说,立刻拳脚伺候,遇上那脾气暴躁的,保不齐胳膊腿都得送一条出去。
至于这发红包所用的钱,自然是来自钱摆州了,沈老爷和沈夫人不常驻北京,出个远门而已哪能带着家财万贯,钱摆州自然责无旁贷大包大揽。脸上笑眯眯的发着钱,心里哭唧唧的滴着血,一个红包没几吊钱,可架不住人头多啊,沈啸楼结个婚,他这做舅舅不是血崩,是被按在地上抽大动脉,马上要抽成干尸了。
沈夫人掏出随身带的小镜子补了补脸上的妆,淡淡说道,“阿姐还能差了你的不成,钱财身外物,买得来一时,买不来一世,日后还要靠阿澜与筠儿自己的本事在这北京城内站稳脚跟,赢的百姓信服。”
钱摆州咧着嘴嘿嘿笑道,“我这不是怕咱们适得其反,反倒被小人咬上一口嘛。”
沈夫人杏眼一瞪,“谁敢咬?我们花的是钱家的钱,又不是沈家的钱。”
花谁家的钱可是很有一番说法的,钱老爷子在新政府无官无职,有再多的钱也没人敢咬一口,但沈老爷就不行了,再有钱也不能露富,盯着他的人可是不少呢。
钱摆州朝沈夫人比了个大拇指,再不敢反驳一句,他这个姐姐也就是生成了女儿身,若是个男人,现在可了不得了,每一步都计算的明明白白。
江南钱氏一族别的不敢托大,唯独在银钱上,说是第一首富也不为过,世代勋贵可不仅仅指家中出了几个大官这么简单的,曾经多少在朝为官的大人们一贫如洗,一大家子指望那么点俸禄吃饭,最终抵挡不住诱惑成了贪官污吏,逐渐形成了死循环。
钱家若是没那个本事,钱老爷当初也不敢以一己之力扛下新军的巨大开销,养一家老小与养一支军队可是完全比不了的,军队才是真正的无底洞,即便是这样,在新政府成立后,钱老爷子竟还能拿出钱来充盈国库,可想而知钱家到底是个多么可怕的存在。
迎着一路花样百出的祝贺,终于到了南岸路的宅子,大门外的空地上架了十门礼炮,在军乐队的身影出现之时,礼炮冲天鸣放,震的大地一阵颤抖。
沈啸楼捂着白灵筠的耳朵,在一轮礼炮鸣放完毕后护在他身侧进了宅子大门。
一进门,迎面被撒了一身谷豆。
钱大嫂与几名衣着华贵的夫人手持簸箕象征性的朝沈啸楼和白灵筠身上撒了把豆子,其他的则全都撒在了宅院大门通往内宅的路上。
白灵筠被撒的一脸蒙,这又是什么怪习俗?
黎叔一直跟随在侧,低声在白灵筠耳边解释道,“谷豆一为辟邪祛祟,二为美满和谐,常由福慧双修的贵妇人来撒,大奶奶身边那二位妇人,一位是纪局长的夫人,一位是黎总长的夫人,纪夫人是前清贝勒爷的闺女,正儿八经的多罗格格,黎夫人也是出身显贵的千金之女,都是有福气的人。”
白灵筠了然的点点头,看样子沈老爷与纪凯风、黎丙祥的关系匪浅,不仅请了这二位做媒人,连人家的夫人都请来捧簸箕撒谷豆了。
原本接亲到婚宴之后还有一套十分复杂的流程,可沈夫人瞧着没意思,两个男人结婚搞的磨磨唧唧不招人待见,大笔一挥全给划掉了,直接进入主题,拜堂!
沈老爷与沈夫人坐在高堂之上,白灵筠和沈啸楼双手互握合于胸前,中间由一条红色绸带相连。
赞礼的傧相由黎叔担任,“一拜天地,感谢天造一对佳人,地结金玉良缘!”
二人面朝天地跪拜。
“再拜高堂,感谢父母养育之恩,祝愿父母南山之寿!”
起身,再跪拜堂上父母。
“新人对拜,愿你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白头偕老,风雨同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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