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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时, 秋茗便慌慌张张从厕所跑回来,接替陶径寒的工作。
陶径寒把人交到她手中,听金致漾嘴里还在念叨的些什么, 秋茗缓缓歪了歪头, 头顶上浮现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犹豫一番:“她……说什么呢?”
陶径寒耸了耸肩, 一副我也不知道的模样,低头瞧傻呵呵笑着的小结巴, 不由温和浅笑, 心头满是感激,又忽然浮现出几分怅然。
她到底还是对不起那些在异国陪伴她走过最困难时光的粉丝们, 那些当她累到瘫倒在练习室想一想就又有力气站起来的人。
她出道了,却不是在那个她们等待的国家。
她一位了,所在的也不是那个等了三年的组合。
所谓的人世间, 就是这样悲喜交加着, 永远充满着戏剧性,你永远不会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又或者她只成了她们言语中偶尔一闪而过的叹惋, 再无其他。娱乐圈更迭换代如闪电, 一批又一批的俊男靓女走向台前, 长情如金致漾,一直追到中国来, 又有几人?
轻吁口气:“照顾好她。”
陶径寒迟钝地眨了眨略微有些清凉的眼眸, 指了一下阳台的方向:“我出去透透气,有事去找我。”
秋茗点头,目光全然被怀里脸红得像是苹果的金致漾吸引, 有些好奇她口中那些不知何意的言语,她到底在说什么?
叽里呱啦的。
还是中文好听。
……
关了门,便是另一片截然不同的世界,里面的人肆意狂欢,而外面的人静默站在寥寥几颗星下,略显迷茫,除下隐约的海浪声和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安静的过分。
陶径寒慵懒地趴在栏杆上,纤细的手指提着一杯红酒,望着一片黑寂的穹顶,时而抿一口酒,不知在想些什么。
秋夜里的海风有些凉,好在她不是要风度不要温度的人,在优雅晚礼服外披了件外套,看上去略微有些怪异,却很温暖。
好像有人要过来,门把手有细微的响动,声音不大,但在这静谧的夜里格外突兀,陶径寒环顾了下这一亩三分地,稍稍有些犹豫。
会是谁?
要不要离开?
她是想找个地方清静一下,如果这个时候进来一个她并不相熟的人,一同待在这逼仄的空间。
那还是算了吧。
她可没有心情应付她们,明明不想笑,还要露出得体的微笑。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却不是想象中的陌生人,陶径寒瞬间愣在原地,才缓过来缓慢流淌的血液又僵在一块。
“……你怎么来了?”她眉头微蹙,嗓音微哑,语气中半拒绝半疑惑。
边岁桐早知她对她的忿怼,可还是不由心中一疼,咬了咬唇,迟疑一瞬,轻轻阖上了门:“看见你过来了,想看看你。”她轻声道。
陶径寒眨了眨眼,些许时间后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用了好大的力气将视线抽离:“我有什么好看的。”
说罢,便再次转过头,望向那静谧的夜空。
“我、我想你了。”边岁桐紧张地捏着手指,鼓足了勇气,好不容易说出了心里话。
“想我了?”陶径寒喃声重复一遍,太多次的自作多情让她不愿意多想,可是有时思绪总是不受控制。
她忍不住想,是想一个朋友?一个妹妹?还是一个暗恋者?
边岁桐紧咬着略有些冻僵的嘴唇,一个清晰的“嗯”字从喉间吐出。她身上只穿着一件裸背晚礼服,冷风毫不怜惜地打在她光洁漂亮的裸背上,又顺着衣料扫过身上的每一处。
她该是适应了的,做一个合格的爱豆并不容易,在寒冬腊月里穿着短袖短裤跳舞是家常便饭。
这时便需要她爱豆的自我修养,纵使冻到嘴唇打颤,也要面带微笑,口齿清晰地唱歌跳舞。
可是此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这个人身边,她有些脆弱地不像自己,那个“嗯”字带着些微的抖动,牙齿也在打颤。
陶径寒眉头一蹙,不自觉瞥向她,看着那片被冻得颜色苍白的肌肤,没缘由地从内心深处产生几许躁动。
冷么?
她心头一软,脱下外套递给她。
“不用。”边岁桐撇过脸,声音中隐约听有几分小性子,浓重的醋意要化成海,心中的恼火几乎要把她整个人淹没:“谁知道上面有没有别的女人的味道。”
陶径寒先是迟钝地眨了眨眼,记忆回到她抱住金致漾的那一刹那,犹豫张唇想要解释什么……随即又渐渐冷下脸,觉得她的恼意莫名其妙,当初拒绝地不留情面,现在又如此作态。
这算什么?
自己又不是她的私有物。
真是,不可理喻。
“……那算了。”面无表情地收回外套。
边岁桐见她恼了,下意识搭住她的手臂,声音焦急:“我不是那个意思!”
陶径寒听着她无力的解释,嘴角不禁弯出一抹讽笑,所以她曾经迷恋过的女孩也不过如此,抛去那些看她时的滤镜与暗恋时的激情,便露出人性最本质的东西。
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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