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亓栒也就眼睁睁地看着亓白的身影落在身后，被敌人包围。

亓白倒在地上，头脑视线混沌，模糊中只看得见亓栒逐渐远去的身影，他竭力地想爬起身去追寻，但现实中他能做的只是勉强抬起一只胳膊再无力其他。

【章贰拾玖.】肉垫下的利爪

陆灼好像做了一个漫长的梦。

梦境的开端他还是昌贠国威风凛凛的云麾将军，身着战甲红袍辞别皇都，正是意气风发，到乘胜追击潜入乱马林击败敌军，前一秒本以为大获全胜，后一秒却看见铺天盖地落下的铁网，他从马上坠下，混乱中头盔遗失，而他的头也不知道磕在那里，然后世界黑暗死寂。

再度清明后，陆灼却发现自己的意识与肉体分成了两派，清醒的他如同被困在了透明的躯壳，能感知并且看到自身经历的所有事情，但却无法做出丝毫回应。

感知自己的身体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游荡在广阔大地，形容逐渐落魄不堪，最后竟被人当成傻子。

——傻子也好。

陆灼的意识无力地想着，此时的他不是傻子还能是什么？

身体不受控制地越过边境线，身形佝偻的他根本引不起任何人的注意，他也就那么游荡在敌国的军营外，身体的潜意识感知到此处可吃饱饭，便做了长久停留的打算，然而他万万想不到百鸣的士兵竟下作如此。

身体被强硬摁倒在地上时，陆灼的意识在嘶吼在暴怒，但是却如蜉蝣撼树一般，没有任何作用，根本阻拦不了事态的发展。

——杀了他们！一定要杀了他们！他们怎么敢！他们竟然敢！

意识随怒气升腾却碰撞到无形的遮拦湮灭，陆灼无力再做其他，除了无能为力地选择视而不见，他也再做不出什么，心如死灰之时，却听闻喝止声，身上令人恶心颤栗的触感终于停止了摸索，而他也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情感——他在害怕，在恐惧。

混乱的视线看见前方的人，视线落在对方的盔甲时，恍惚中竟和记忆深处的那个身影重合，陆灼心底不由微微一怔，但很快便回过神来。

此时的陆灼掌控不了事态的发展，他也就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这具身体如同看见骨头的狗一般，对着那人紧紧追随，陆灼都有些不愿承认这曾经是他的身体。

——随他去吧，追累了就再找个地方寻吃食吧。

陆灼无力地想着，却无法想到这该死的骨头就能这么吸引自己的身体，从灌木丛中扑出来的时候，陆灼想如果可以，真想亲手掐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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