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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阿娘说，我要看着家……如果我不看着，我们就没房子住了，就会有坏人夺我们的房子……呜呜呜……”小孩也是怕极了，却还是时时刻刻牢记着自己母亲嘱咐过得话。

“什么意思？！”亓栒闻言，不由愣住，突然隐约明白小孩话语中所谓的没房子是何意义，“你是说有人会来抢你的房子？”

“……”小孩哭着一张脸，狠狠点了点头。

这句话一出，亓栒就想起来自己前几日吩咐下去的事情，说是让手下的人排查清点沿岸居民，本是为了居民好，但那些居民为何不配合，亓栒也是常年混迹于官场的主，瞬间就猜测出定是那些官员想一劳永逸，直接没收那些村民的房屋。

也怪不得这些村民不会配合。

“这样吧，你先出来，然后和我慢慢说，我是京城里来的官，专门管那些抢房子的坏人，你先出来，我陪你去找你阿娘好不好？！”亓栒道，“你看，下这么大雨，你阿娘一时也回不过来，你弟弟也饿了是不是，我带你去个暖和的地方，那里有热水和热饭。”

亓栒的外表极具说服力和诱惑，他长得本就是温柔可靠的模样，小女孩也逐渐被说动了心，终于颤颤巍巍地向亓栒伸出了手。

简陋大开的屋门外，轰隆隆的雨声极其骇人，雨势已然繁密，将世界白茫茫笼罩住，辨不清方向，亓栒蹲下身将蓑衣给小女孩披上，然后又脱了外裳将小女孩怀中的男婴裹住。

“准备好了吗？”亓栒抓着小女孩的手，问道。

小女孩睁着眼睛看着亓栒，然后点了点头，是信任。

冲入雨中那一瞬，亓栒从未想过这看似不起眼的雨水竟有如此大的杀伤力，冰凉刺骨不说，就光砸在头上脸上肩上背上的力道都叫人有些撑不住。

已然注意不到手上抓得小女孩是何种感受，亓栒只在心中焦急地迫使自己跑得快一些，因为他隐约在雨声中分辨出另一重声音，那遥遥出现在身后——汹涌地河水急躁地拍打着脆弱堤岸的咆哮声。

亓栒紧紧咬着牙关，也不知是在克制发冷而打颤的牙齿，也不知是在用力奔跑，他咬牙咬得太阳穴都有些发酸，却仍不敢松懈半步。

“啊……”手上牵着的小姑娘不知在没过膝头的水中踩到什么，整个人向前一个踉跄，好险被亓栒伸手攥住，不至于抱着怀中的小孩栽入水中。

“把你弟弟给我！”亓栒大声吼道，好不让自己的声音淹没在水声之中。

小女孩挣扎着站起身，费劲地将婴儿递给亓栒，亓栒左手抓着小女孩，右手将婴儿抱在怀中，肩头伤口痛至麻痹，根本顾不得去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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