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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然知道，并且知道的比他还多，比他还早。

从我第一眼见到他，我就知道他的出现绝不简单。

父亲的任务，弟弟的腿疾，还有从未受过家庭关怀的凄苦童年，我通通了然于心。

师父仙逝之前仿佛算到了有一日我会与魔教中人纠结，早将荀妄与唐雪伊、萧若云那段纠葛告知于我，这些年我便默默关注荀家动向，他们的一举一动皆被我所掌握。

有时候，了解的太多反而是一种负担，今年花开之前，我想赶荀岳离开，可是他不愿意，我也舍不得，这便让他替我去采了那朵能续我性命的草药，也给了他选择的机会。

倘若他弃我而去……

提到这，我不想继续说。

荀岳却眼眶红了，坚持问我：“倘若我弃你而去，你会如何？”

“没有倘若。”我说，“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你不会背弃我。”

“要是我会呢？”他异常执着于这个问题，含情脉脉地望着我，碧波般清澈的眸子犹如一片幽静的湖面，映出了主人心中强烈的感动。

我坚持说：“你不会。”

他秀眉紧皱，湿润的眼眶泛得通红，眼中却浮着极致的满足。我不肯回答，他干脆自己说：“若我背弃你，是生是死你也不在意了。”

短短一句话像是把削铁如泥的利刃，在我心口轻轻划了一刀，那种感觉无法言喻，有些痛，有些痒，不会致命，却平添了几分难耐和忧伤。

我默默闭上眼睛，叹息出声，再睁开眼的时候，淡淡地笑了。

“是。”

他把我看的透透的。

我没法否认。

我给了他极致的信任，对他交付了我的一切，他像是一汪流淌进我心间的清泉，与我的心融在一处，分不清楚彼此。

他就是我，我就是他。

若是没有他在身边，生如行尸走肉，死亦无痛无悲，龙仙花自然就没那么重要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听我亲口承认，极是欣喜，很快又看出我为难，便凑过来扶住我的肩头，在我唇上细细碎碎的轻啄，温柔而坚定地说，“你心里早就放不下我了，还犹豫什么？我想跟你在一起，我想。”

纤纤玉指搭在我肩上，雪白手臂挂在我胸前，他倚着我，凝视着我的眼睛，无比痴情地期待着我的答案。

我却怎么都答不出来。

“睡吧。”搂着他倒回床上，我只能说，“很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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