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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所为。”渡生起身，从怀中掏出一只小竹筒，立于桌子上。“施主还记得这是何物？”

“记得，当然记得，你的见面礼。”叶不归将小竹筒捏在手中把玩着。“大师是用这个小玩意儿救得我？”

对于渡生的坦白，他一点也没有感到意外。

在他魂归之后第一时间找到他，帮他解决追兵，说是说他的复活跟渡生毫无关系，他是决然不信的。

“只要将这符纸带在身上，在那人死后，我便可以操纵他的魂魄。”渡生解释道。

“将我的魂魄及时抽出，再安放回龙身。”叶不归将小竹筒放回渡生手中。“大师可这真是清楚我的底细啊。”

他话中带着暴戾阴鸷，略显凶狠。

其实叶不归也不是故意针对渡生的，毕竟人家是他的救命恩人，但是，这种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的感觉并不好。

渡生对他的态度却毫不在意，转而问道。

“你可还记得天界的宁钰仙子？”

第四章 图穷匕见（1）

“宁钰？”乍一听到这个名字，叶不归一时间困惑起来。

接着一位窈窕仙子的身形在脑海中显露出来。

原是曾在聚仙会帮他解围的那位好心仙子。

“她曾经警告过我，天帝与萧白景关系势如水火，让我小心。”

叶不归轻声道，闭目凝神，下颚微抬，好似是在回忆。

“她与我算是老友了，也是她托我救的你。”

“啊？为什么？”

宁钰所托？

他与宁钰仅有那一面之缘，怎么就引得那位仙子如此大费周章？

叶不归着实不解。

“宁钰受天帝点化前，是凡间一棵寻常的垂杨柳。”

此时日落西山，天色渐晚，屋内的光线已经暗了下来，渡生取出火石将蜡烛点燃照明，暖黄的烛光填满了整个木屋。

“这人间的树有千千万万棵，草木成精着实不易，更何况成仙？”

“渡生大师，你有话就直说，别让我猜。”叶不归以指节敲了敲桌面，以示抗议。

他觉得他跟渡生的这种交流方式就像是教书先生指点一个愚笨的学生，若是以这种速度讲下去，不知要到猴年马月了。

尽管他并没有在人间读过书。

“你于冽湖出生长大，而她则是那湖边的垂柳，你的灵力供养了她，促使她成妖。”

叶不归愕然。

“按你的意思，她这是报答我那点外泄的灵力？”

“万物皆有情，草木化妖不易，你可以说是帮了她大忙了。”

这个世界可真是小，他生命中遇到的这几个人，这个承了这个的情，那个又为了报那个的恩，这一桩桩一件件的恩与情，到底何时才能还得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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