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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但是他说不出口。

“顾白，你知道为什么我们回来的路上会被人伏击吗？”顾诚看着顾白，火折子的光越发的微弱，在顾白急促的呼吸间，仿佛随时可以熄灭。

顾白听着，手上的动作却是没有停下来。

“因为有人透露了我们的行踪。”顾诚不管这件事情有多残忍自顾自的说道：“你知道为什么整个队伍受伤最重的只有你吗？”

顾白的动作顿了一下，他似是猜到顾诚接下来要说什么了。他想将耳朵堵住，但是他没有空闲的手了……

“因为那是我安排的。顾白，我养了你十九年，我累了，我不想养你了，十九年的养育用你的一条胳膊来换，我觉得不亏。”顾诚的话说完，与此同时，本就微弱不堪的火折子终于是熄灭了最后一点光，天牢中重新陷入黑暗。

“你不过是我我无聊时的消遣罢了，何必认真。”

一声轻响，铁笼的锁开了。

黑暗中，两人皆看不清对方。

顾白低着头，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不受控制的落下来。一步一步的靠近顾诚，直到黑暗中一股属于人的温热刺痛他的皮肤。

“那你杀了我吧，一条胳膊，我觉得你有点亏了。”顾白将腰间的长刀取出，抵在两人之间。“这条命本来就是你的，你死我死。”

黑暗中，两人无声对峙。

“所以，现在要和我离开吗？”顾白的声音发颤，手中的刀却是一直没有放下。仿佛只要面前之人说一句不，这把刀就会将他主人的命留下。

顾诚想死，他知道，为了一个人。

但是，他顾白，想要顾诚活。

许是娇气了些，许是不自量力了些，许是些什么其他的原因，顾白明明知道，自己在顾诚心里比不上那个已经离开人世很久的人，但是他就是想试试，万一呢，万一，顾诚愿意为自己活下来呢。

“你何苦呢，一个人想死，你总归是拦不住的。”

“不拦你，我说了，你死我陪你死。”顾白执拗，不肯退步。

长久的沉默，终究是换来一声叹息。

小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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