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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沅汀努力控制住紧张, 软软地偎依在顾天择怀里, 等待着。

他的呼吸已经凌乱, 炙.热的吻落在她脸上身上，燃起片片火焰。

她被放在沙发上，外套被解开。

然后……

顾天择突然停下, 把她拉起来，帮她整理好衣服, 歉疚道：“沅汀, 对不起, 我一时……”

他的呼吸依旧凌乱，声音沙哑低沉, 还染着浓浓的渴望。

乔沅汀被他弄得整个人混乱茫然，愣愣地说：“我……我愿意的……”

顾天择沉默。

没说话，没动，也没看她。

乔沅汀靠在他怀里, 试探着伸手扯他领带。

顾天择一手搂紧她, 一手捉住她捣乱的小手, 语调沉凝：“乖一点, 不要乱动。”

“你怎么了？”被他禁锢压制住，乔沅汀又疑惑又羞耻, 小声问, “顾老师，你……不想？”

“我怎么可能不想？但不可以！”顾天择沉声说。

“为什么不可以？”乔沅汀问。

顾天择沉默了一会儿，怕伤她面子, 放柔了声音：“沅汀，我们……交往的时间还不长……夜深了，我帮你另外要个房间，你好好休息……”

乔沅汀不听：“顾老师，我以为，你是爱我的！”

“我自然是爱你的！”本已控制住情绪的顾天择，突然激动起来，颤声说，“沅汀，我爱你，我从来没有像爱你这样爱过一个人，我愿意为你背负满身罪孽，恨不得把我所有的一切都给你，想一辈子和你在一起……”

“那你为什么不肯碰我？我们都已经在一起了，你还顾虑什么？”乔沅汀问。

顾天择嘴唇动了动，垂眸不看她。

“顾老师，你告诉我，我有权利知道！”乔沅汀在他怀里挣扎。

顾天择松开乔沅汀，把她扶稳，深深看进她的眼睛：“好，我告诉你。我爱你，但不相信你爱我。我不碰你，是不希望你以后……后悔。”

乔沅汀震惊。

顾天择苦笑：“那天，你说，你喜欢我，喜欢了很久很久了……你的很久很久，是多久？七、八年前，你十五六岁，还是我的学生的时候？”

“我那时候，不可以喜欢你吗？”乔沅汀问。

“不可以。”顾天择说。

顿了顿，他又说：“不是说你不能喜欢我，是……你在那个阶段，对我产生的感情，或许连你自己都分不清楚是不是真的喜欢，或许是崇拜，或许是青春期的朦胧好感，或许是你当时生活太枯燥，想要一份禁忌感刺激感……”

“你是个死心眼的姑娘，这份感情，当时没有得到妥善的回应，没有通过合理途径宣泄排解，经过这么多年的积累，已经形成执念了。或许，你如今想要的，只是一个结果，一份对你青春岁月的交代，并不是我这个人。”

“你得到我后，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曾经的光环褪去，或许你会发现，我不过如此，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或许你会发觉，你对我不是真的喜欢，或许，你多年的执念完满了，不再执着于我了……”

“到时……到时……你会希望……离开我……或许连再见我一面都不愿意……”

他的声音很轻，但一字一句，蕴着最深的痛楚。

乔沅汀默默听完，疑惑地问：“你既然是这样想的，那为什么，那之后，你会追求我，向我表白，还吻我？”

“因为我爱你……不，是因为我的欲望战胜了理智，我卑鄙自私，想和你在一起，哪怕你不是真的爱我，哪怕是暂时的，我希望至少能拥有一段回忆，我还痴心妄想，想着和你交往的时间里，我努力对你好，照顾好你，什么都顺着你依着你，或许，或许你就能真的爱上我，舍不得离开我呢？”顾天择低声说。

“那……如果到最后，我真的要离开你，你会怎样？”乔沅汀问。

顾天择慢慢抬起头，看着她。

他是一个很成熟的人，一向平和淡然，总能完美地控制住情绪，待人接物风度翩翩，现在这样伤痛难过的模样，乔沅汀认识他这么久，只见过两次。

上一次见到这模样，是在他的办公室里，那时候，他以为她要推掉跟他的婚事，和别人在一起。

现在，也许是因为跟她共度了一小段幸福甜蜜的日子，他比那时候还要伤痛难过。

乔沅汀忍不住伸手拉他的手，顾天择立刻反手握紧她。

良久，他慢慢松开她的手，移开视线：“如果你要离开，我会放你走。你不用担心，我不会为难你的，顾家也不会，我会尽力帮你安排好……”

他顿了顿，突然把她搂进怀里抱着，不让她看他的表情，但声音抑制不住地沙哑颤抖：“可是，可是，沅汀，我会一直……等着你的，你什么时候回来都可以……”

乔沅汀沉默了一会儿，很认真地说：“罗密欧与朱丽叶殉情的时候，才十五六岁，林黛玉进贾府时十岁，焚稿逝世时十七岁？”

“青春期的时候，不许早恋，说是怕影响学习……但还不许人家心里有真爱吗？很多人毕业后跟初中同学高中同学结婚，难道他们在学生时期的感情，都不叫真爱？”

“那时候跟你朝夕相处，你有才华长得帅，工作认真品格正直待人温和，这些都是显而易见的优点，就算不戴着滤镜看，你也足够好，我怎么就不能真的喜欢你了？”

“就算现在跟你在一起，发现你原来这么直男，这么迂腐，这么食古不化，这么没有安全感，我还是喜欢你，想一直和你在一起。”

顾天择微笑，搂紧她，低头吻她，温柔热烈。

乔沅汀赶紧回应，兴奋紧张。

可顾天择又停下了，握紧她的手，柔声说：“沅汀，谢谢你这样说，可是，你之前也说过，‘口说无凭’。”

“你到底想怎样嘛？”乔沅汀嘟嘴。

顾天择歉疚地亲了亲她：“沅汀，我没有你那么单纯，做不到不管不顾，我舍不得让你以后后悔，所以，这事过段时间再说吧，我需要时间来确认我们之间的感情。”

乔沅汀：“……”

她都豁出去千里送了，居然遇着个柳下惠。

顾天择想了想，很认真地说：“半年，要是我们再交往半年后，你还是喜欢我，那，沅汀，请你嫁给我，好吗？”

乔沅汀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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