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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重的窗帘垂在地上,夜风从未关紧的窗缝里吹来,将窗帘轻轻摇晃,漏出一地月光和摇曳的树影。
夜风原本和缓,有规律地吹拂着树叶,但突然一下急切起来,地毯上的树影摇晃,甚至能看得见树叶掉落,打着旋飘落。
直到最后一片树叶落下,风才缓缓停下。
房间风声渐退,只能听见此起彼伏的喘息声。
内里的衬衫似乎被汗水浸湿,因为门外不时有人经过,傅盈什么声音都不敢弄出,被堵在墙角,只感觉自己脸上的汗正顺着皮肤下滑,最后被蒙着眼睛的领带吸收。
他伸着手靠着墙不敢乱动,脑袋里一团乱麻,直到钟秋拿来纸巾小心将每一个指缝都擦干净,粗糙的纸巾摩擦皮肤的触感传来,这才让他回神猛地将手抽回。
腰间松垮的皮带扣不紧裤子,西装裤往下又掉了一些,他伸手要去将裤子提起来,却又被握住了手抱进怀里,狠狠压在了墙上。
“嘘……”
说话的人声从门外传来,傅盈下意识警戒起来,仔细去听外面的声音,却感觉到纸巾摩擦腿侧的皮肤带起一阵颤栗,将原本下滑的东西拭去。
扣子和腰带被他扣紧,大手又在自己脑后摩挲,蒙着眼睛的领带被拉松。
他还没有来得及睁眼,钟秋却又用手捂住了他的眼睛,轻声说:“别着急睁眼,我开灯,你得缓一缓。”
钟秋捂着他的眼睛扶着人到座椅边坐下,随着一声咔哒作响,有光从眼前的指缝里透出,傅盈想要拉下钟秋捂住自己眼睛的手,但房门却被敲响。
崔月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外面都已经安排好了,你弄完了没有,现在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钟秋应了一声,但手依旧紧紧捂着傅盈的眼睛没有松开。
傅盈坐在椅子上听见门开,下意识松开了抓着钟秋手腕的手,却没有拉开。两个人过于靠近的姿势和凌乱的衣服,都让一起进门的冯庆和崔月安愣在了原地。
钟秋身上只穿着一件衬衣,露出有肌肉起伏的胸膛,而西装掉在一边的地上。傅盈的衣服虽然都好好穿着,但他的领带掉在钟秋的西装旁边,头发凌乱,未被手遮挡露出的半张脸还有些红。
“你们这是?”崔月安盯着钟秋捂着傅盈眼睛的那双手,打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冯庆咳嗽一声:“需要我们现在再回避一下吗?”
“不用。”钟秋松开捂着傅盈眼睛的手,低头问:“眼睛看得清吗?”
感觉到他的体温靠近,傅盈骤然伸手将人推开。他匆忙起身,忍着腿间的不适冲着冯庆和崔月安勉强一笑:“我先回去了,你们聊吧,失陪。”
“你的脚没好,别走这么急,我送……”
门猛地被关上,将钟秋的声音都反弹回来,房间里安静了一瞬,崔月安抱着手臂吹了声口哨。
冯庆:“喔哦,请问这部都市爱情剧是已经演到对手相爱相杀,马上就要我爱的人不是我应该爱的人的戏份了吗?”
崔月安推开窗户透气,委婉地向他表哥表示:“其实你的房间就在旁边,移步的话会有更广阔的发展空间。”
“别乱说。”钟秋弯腰将地上的西装捡起来穿在身上,傅盈的领带自然而然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我看不是乱说,傅先生的脸也红了,两个人衣服也乱了,我听月安说你精神得很……”冯庆说着朝钟秋的裤子瞥了一眼,耸肩说:“看来现在已经偃旗息鼓了。”
钟秋笑一声:“怎么,不偃旗息鼓还想听现场?带了多少份子钱啊?”
“不录下来勒索你就是好事了,还要我给份子钱?”冯庆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今天晚上你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听见动静的时候还真的以为你……”
“虽然及时吐出来,但是还是中招了。”钟秋拿出烟盒叼了一根点上,挑眉问:“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徐小姐呢?”
“在下面吃东西呢,待会钟家有车把客人都送回去,还附赠一份礼品当封口费。”冯庆笑了一声:“不过这种事,封口是封不住的,你这两天擦屁股又够得忙了。”
崔月安坐在一边笑了一声:“不过那个女的应该是钟煦找来给你的,表情十分生动,声泪俱下,不要钱不要别的,就是让他负责,摆明了要钟家儿媳的身份。这要是换你身上,估计就是想废了你联姻的念头。”
“钟煦自己在钟家都还没个身份,儿媳的身份倒是惦记上了。”钟秋摇头吐出一口烟圈,叹息说:“他要是老老实实的,说不好明年过年的时候,老爷子就让他进钟家的门了。现在这个样子……”
冯庆:“你倒也不必猫哭耗子假好心,现在钟煦这个样子看上去是翻身无望,但也不知道还有别的阴招等着你。而且傅盈那边,你究竟是怎么打算的?”
他眼神瞥向钟秋西装口袋里露出一角的领带,低声说:“是劝人回头是岸,既往不咎,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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