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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新苗挂了电话,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脸有些热,有些烫,不用照镜子,她都知道自己的脸有多红,表情有多窃喜。
她……是那个意思,对吧?
赵新苗的心脏砰砰直跳,有些期待,又有些恐惧。
成年人的感情大都暧昧不明,进可攻退可守,不到最后一步,谁都不肯挑明。
暧昧二字,是如今大家保护自己的最佳武器。
如果发展顺利,进一步,就是升华成为爱情,如果出现坎坷,也可以果断退回朋友甚至更远的距离,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继续着原来的关系。
赵新苗未曾指望过能和沈绘在一起。
她的身份,若是换个性别,就是地地道道的穷小子,看上了有能力又漂亮的白富美,任谁看了都要说一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能够享受几分温柔的亲近,已经叫她觉得知足。
但沈绘给了她更多的期许。
她低头看了一眼手中密密麻麻做着笔记的书本,将书扣下,抓起手机就往楼下跑去。
既然沈绘向她迈开了步子,不管配还是不配,她都不会退缩。
……
回程。
商务车从酒店的地下停车场缓缓驶出,里面坐着的都是沈绘他们公司赴G市出差的人。
沈绘坐在副驾驶座上,目光散乱地望着玻璃窗外,想着自己的心事。
她的左手不自觉地扣在右手腕上摩挲着。
除了手表之类的必备物品,她是没有戴首饰的习惯的。
对于网上传闻的那些在男友手上套橡皮筋的说法,也多是嗤之以鼻。
从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主动提出,让人给自己套上枷锁。
也不知道赵新苗会给她买个什么样的橡皮筋。
沈绘有几分期待,亦有几分好奇,同样有几分忐忑。
她虽然有过一段长跑多年的感情,但那段感情实在是谈不上公平,更称不上相恋。
论起动心,沈绘自己都是第一次。
都说性子越凉薄的人,动心的时候,感情就越猛烈。
沈绘以前被压抑的厉害,做乖孩子,做好学生,做的她都忘了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然而赵新苗的出现,却让她心里头燃了一把火,这把火无时无刻都在烧的厉害。
她想见她。
车水马龙从沈绘的眼眸中流过,她压下目光,眸色深沉。
……
家里的门铃响了。
正在做饭的赵新苗愣了几秒,第一反应是沈绘回来了,第二反应才是如果是沈绘,她干嘛要敲门?
沈绘家的门是指纹解锁或者秘密解锁的模式,沈绘如果想进门,大拇指一摁就行了,哪里用得着敲门。
虽然这座公寓的安全防护被宣传的很高,小区里也常有精气神十足的保安在巡逻,但常年在社会底层训练出的戒备心,还是让赵新苗多了几分警惕,她举着锅铲,走到门边,从猫眼里看去,同时问道:“谁呀?”
出人意料的是,站在猫眼下面的,既不是她最期待的沈绘,也不是她想象中的任何一个人——她以为自己会见到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或者是一个楚楚可怜的女人呢。
前者多见于各种催债,后者则是无数仙人跳的象征性建筑。
透过猫眼看去,站在沈绘家门口的,是个穿着蓝色旗袍,披着锦绣披肩,手里拎着皮质小包的女人,她的头发烫染成了暗红色,被精心地盘在一起,打理的油光水滑,没有一丝毛躁多余的头发,脸上施了一层薄薄的粉,妆容恰到好处。
绘姐的朋友?
她将门打开一条缝隙,小声地询问道:“你是?”
沈母亦在打量着给自己开门的女孩儿,她挑剔的目光从她身上不算精致高昂的服饰里扫过,便猜到她的工资必然不会太高,又见她表情拘束,当即挑眉问道:“你是沈绘请的保姆阿姨?”
“……您是绘姐的?”女人的话说的很不客气,让赵新苗愣了愣。
女人拉开门,自己走了进来,将包往她手里一塞,道:“我是她妈,沈绘呢?”
“绘姐出差去了,什么时候回来我也说不准,要不我帮您打个电话?”
赵新苗懵懵懂懂地将人迎了进来,面对沈母,她总有些莫名的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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