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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玉看了一眼那放在桌上的地契,沉默的抿了抿唇,然后去看那女子:“无功不受禄,你不妨先详细说说吧。”
那女子看卫玉没有丝毫动容的模样,眼中闪过赞赏,但很快又转为为难:“大师,此事一言两语,我也说不清楚,还是请您跟我去府上详细看看吧。”
见卫玉没有应声,那女子想了想,很快便又继续说道:“只要您愿意跟我走这一趟,不管您能不能解决这事儿,这庄子都是您的,更何况就算您不想要,您的夫郎也需要啊,不是吗?”
卫玉眸子一缩,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没想到这女子竟连这事都查了出来,果真是有备而来呀,不过这算是威胁吗?
这般冷冽的脸色,看的陈员外顿时便觉得寒毛都要炸起来了,这可比她家里供着的那位祖宗还要厉害呀!明明明明之前在自己家捉鬼的时候,她觉得这大师也是个好说话的呀,怎么现在……
那女子看着卫玉沉下了脸,也不由心里一突,面上虽然带笑,但心里却在打鼓。自己不会真的把这位大师得罪了吧?听那陈员外的说法,想必只有这大师才能解得了自己府上的事呀!
卫玉抬眼看了一下两人的表情,很想直截了当的拒绝了下去,可脑中却不由想起了柳大夫的话:
“脉象虚浮……”
“寒气入体……”
“若有温泉,当大有裨益……”
尽管这些日子小青待她没有往常那般亲近了,可总归是自己的未来夫郎呀……
想到这里卫玉微不可闻的点了点头,可是双眸却直直地看着女子一股威势陡然压了下去:“看来你把我调查的很清楚啊,这一趟,我跟你走就是了。”
那女子生生受了那股威势,也没有生气反而眉开眼笑起来,乐呵呵地对着卫玉说道:“真是多谢大师了!在下姓云,云若繁。家在江州,此番就有劳大师了。”
这大师有这般气势,想必也不是凡人,自己那事的解决可是有眉目了!
卫玉微微颔首:“吾名卫玉。”
随后卫玉招了招手,将在一旁装作忙碌,实则偷偷看这边情况的邵青叫了过来。
“江州虽然离泽城不远,可即便是乘马车也需要一两个时辰,这次你可要跟我同去?”
邵青想着卫玉这些日子看自己的眼神是那般犀利,只觉得自己时时刻刻都有可能把女子的身份暴露在卫玉眼皮下,当然对卫玉躲躲藏藏。
可刚刚偷听到那云若繁的话,只觉得此番之行不简单,便觉得心里放心不下,咬了咬牙便点头说道:“我,我要和你一起去。”
卫玉刚刚绷着的脸瞬间变缓和了下来,微微含笑说道:“怎么这回不躲了?”
邵青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作答。卫玉笑了笑,揉了揉她的头发,也没有追问下去。
“那请两位稍等,我去和家母说了去处,便可以走了。”
……
因为有了上次的教训,陈员外这回可没有带马车来,而是和云若繁骑着马来的。
门外三匹马儿悠哉悠哉地吃着青草,云若繁看了看卫玉和邵青说:“此番不知大师夫郎也要同往,只带了一匹马,不知二位……”
“无妨,我和她共乘一匹就是了。”卫玉摆了摆手,没有在乎云若繁的话。
一手攥着缰绳,脚踏着马鞍,一个飞身便翻了过去,那姿势利落而优美,瞬间便让陈员外和云若繁看呆了。
云若繁和陈员外对视一眼,不由对着陈员外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眼含赞赏地看了她一眼,没给自己举荐错人啊!
这马本来就是为了试探卫玉而准备的,要云若繁看来,一个土生土长的山野莽女,如何能有陈员外所说的那般本事?她肯定是要试试她才是!
如今看到卫玉这般模样,云若繁不由捂住脸,别问为什么,她脸疼!
这大师翻身上马的姿势可是一点都不输于京城那些贵族小姐们呀!甚至比她们还要干脆利落,姿态优雅!
卫玉上了马,本来马还有些脾气不停地在原地跺脚,却没想到卫玉一鞭子下去,那马立刻乖顺了下来。
眼看着这马的作态,更是让云若繁和陈员外啧啧称奇,心里更是对卫玉不敢小觑。
卫玉坐稳后便微微俯身,伸出手,对着邵青道:“来上来吧,我带你!”
许是怕邵青害怕,卫玉脸上带上了几分笑容,配上那清丽的容貌,倒是看起来格外亲人。
邵青仰着头,看着卫玉带笑的脸,马上的女子逆着光对她微微笑着,看起来仿佛自带光芒一般。邵青脑中不由回想着,刚刚位于上马时那矫健的身姿。
这异界的女子衣衫本就贴身,再加上卫玉刚刚一使力绷紧了身子上马,顿时便将袅娜的身姿勾勒的极为细致。如山峦一般,起伏有致。
看得邵青不由抿了抿唇,看到卫玉正看着自己,连忙又多看了两眼,便赶紧伸出手递给卫玉。
没想到,卫玉看起来身材瘦削,可是力气却不小。手腕一翻转,使了个巧劲,邵青便被一下子拉了上去,半坐在卫玉的身前。
随后卫玉看向地上站着的两人,声音微冷:“两位还不准备走吗?”
地上的陈员外和云若繁这才如梦初醒一般,连连点头:“走走走,这就走!”
两人这才匆匆忙忙跨上马,因着原主的记忆没有去江州的路线,所以卫玉也不着急,骑着马跟在两人的后面。
前头,云若繁和陈员外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
“云大人,您看小人这次没有说错吧?这位大师的本事可不是你我能想象的!”
云若繁回头看了一眼不管她们快还是慢,都能紧紧保持着离她们三米距离的卫玉,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是我狭隘了,还是陈员外你眼界高呀!我可是听说了你一去,就把这位高人请回去了呢。不像我这一番还要威逼利诱……”
这话一出,陈员外不由自主地抽了抽嘴角。这云大人不知道,她自己还能不知道吗?若不是有陈轩那个蠢货替她探路,她陪着小心,一点也不敢行差踏错,请着八抬大轿这才把大师请了回去。
“哪里哪里,都是大师给我面子罢了……”所以是这样想的,可陈员外却不能说出来,只好谦虚地说道。
云若繁看出了陈员外的言不由衷,只觉得这人还是狡猾的厉害,不愧是商人出身,便是买了一个员外又能如何,她这一辈子也就只是一个乡下小小员外罢了。
想到这里,云若繁又回头看了一眼卫玉。后面这位,若真如这陈员外所说那才是大有可为呀!
后头卫玉紧紧握住缰绳,邵青坐在她的前面,整个人像是被卫玉环抱在怀中一般。
可邵青却僵直着身子也不敢去贴靠卫玉,只觉得自己被那股清润又熟悉的味道包围着。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要放下防备,像一个真正男儿家一般依偎在卫玉的怀里,可是她不敢。
卫玉察觉到邵青的僵硬,眉头轻轻一皱。又来了,这是怎么了?她这么坐着不累吗?
卫玉伸手将邵青揽住,压到自己的怀里说道:“靠我怀里吧,此去的路途,可是有两个时辰呢,你若是这般僵僵的坐着,只怕到时候连下马都下不了……”
邵青连忙挣扎了几下,身后女子那温热的体温和软绵绵的触感,这让邵青越发的心虚了。
“你你放开我,我没事的……”
“别乱动!”卫玉轻轻拍了拍邵青的屁股,将她的脸按到自己的怀里:
“好好靠着就是了,这一路风沙大,男儿家的容貌可是最重要的。万一要是被风吹坏了皮肤,过些日子你我成亲又该怎么办?”
“我可还想要你漂漂亮亮的嫁给我呢!”
卫玉这话一说,邵青顿时哑口无言。卫玉见邵青终于安分了,不由得勾了勾唇,看来这小东西还是想嫁给她呢。
却不知邵青此刻如同身上爬满了蚂蚁一般,坐立难安。
成亲啊,虽然她不知道具体要做什么,可是新婚之夜,被卫玉发现了……自己又该如何是好呀?
再想到卫玉刚刚说的话,要自己漂漂亮亮的嫁给她……
邵青将脸埋在了卫玉的怀里,算了,不管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若是自己真嫁给她,她还能退货不成?!
耳边是卫玉那清晰的心跳声,听的邵青心也渐渐安稳下来了。
许是这几天都绷得太紧了,乍然接触到卫玉后,邵青便放松了心神,也不知怎么回事,便靠在卫玉怀里睡着了。
卫玉低头看了看,眉眼含笑,手臂将人搂得更紧了些。
驱着马快跑了几步,追上了两人,打了个手势便让人慢了下来。
那两人看着靠在位于怀里睡得香甜的邵青,心中不由酸酸涩涩起来。
她们也想要舒舒服服的睡一下呀,这破马跑起来颠的人屁股都快成八瓣了!
再看看卫玉细致的将衣袖挡在邵青的眼前,遮住那迎面吹来的沙子,只觉得仿佛瞬间被什么填饱了似的。
没想到请个大师来捉鬼,鬼还没捉,这狗粮便吃得饱饱的了!
人生何其艰难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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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青在迷迷糊糊中被卫玉叫醒,看着卫玉胸前那一块不明显的水渍,邵青不由自主地红了红脸。
她,她不是故意的!
只是没想到自己在卫玉的怀里能睡得那么的沉,说起来,自从那日被卫玉撞见后,她每每晚上做梦都会梦到卫玉揭穿了她女子的身份,然后用厌恶的眼神看着她,光是被那样的眼神,看着邵青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只有今日靠在卫玉的怀中,邵青才感受到那一丝真实感。
卫玉眼含笑意,看着邵青从迷糊到清醒,再到害羞的状态,等看够了邵青可爱的模样后,卫玉这才翻身下马。
“能下来吗?要我抱你吗?”卫玉说着,便张开了手臂,站在地上笑着看向邵青。
邵青这才反应过来,小心翼翼地低头去看,只觉得这马高的出奇,瞬间便觉得小腿开始发软。
她,她,她畏高!
上马的时候,靠在卫玉怀里的感觉让邵青无暇顾及其他,可此刻冷静下来后再看看这马的高度,邵青只觉得自己之前怎么那么厉害呢,她真佩服两个时辰前的自己!
此刻,对上卫玉含笑的眸子,邵青觉得眼泪都要下来了。
“要!要!抱!”
话虽这么说,可是邵青还是觉得两腿发软,僵坐在马上一动也不敢动。
“来呀,跳下来,我接着你!”卫玉对着邵青鼓励道。
之前怎么没见小青这么害怕的?难道这个世界的男儿家都是这么奇怪吗?尽管如此卫玉还是耐心地站在地上,对着邵青张开手,安慰道:了,我肯定不会让你摔的!”
“我,我,我不敢!”邵青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湿漉漉的眼睛里面已经有泪珠滚滚,硬是被眼眶拦着,没有滑下来,看起来好不可怜。
“别怕,你只管跳下来就好了!”
可是绍兴却依旧难以克服自己心里的畏惧,半坐在马上紧紧抓着马的鬃毛,许是她太过用力,扯得那马不太舒服。
只见那马鼻子不停地喷着气,邵青却一无所觉,冷不防,马一抬蹄,邵青便不由自主地掉了下来。
“啊——”
与邵青惊慌失措的尖叫声相伴的是卫玉那温柔的声音:“我接住你了,别怕!”
邵青抱着卫玉的手走了好一会儿,这才发现自己终于脚踏实地了。
却见邵青冷静后,第一件事便是用还藏着惊慌的眼睛看向了卫玉,嘴硬的说道:“我,我才不怕!”
看到卫玉好笑不已:“好好好,你才没怕呢!”
“我,我真的不怕的,我就是一下子没缓过来,你你别笑我!”
“好,不笑你,我们快走吧,她二人还等着我们呢。”
邵青沉默地点了点头,跟在卫玉的后面,过了好半晌才牵住她的袖子,小小声的说道:
“我刚刚,我刚刚并非不信你,是是我腿软了……”
听着邵青的解释,卫玉没有说话,只是却反手握住了邵青的手,眼眸深处闪过一丝柔情。
见到两人一前一后的过来,云若繁脸上瞬间带上了笑容:
“大师,那里就是我家——”
卫玉顺着云若繁指的方向看过去,入目是一座红瓦青墙的大宅子,门前有两个一人高的石狮子,看上去颇有几分威势。
只见那门楣上挂着一个上书“云府”二字的匾额,这让卫玉不由挑了挑眉,没想到这云若繁还有官身啊。
陈员外这时适时的走出来,介绍道:“云大人乃是江州州牧,实在是云大人这身份多有不便,隐瞒之处还请大师,您多多见谅。”
卫玉没有一丝诧异的点了点头,从她们来的时候,她便看出了这云若繁身上的气与常人不同。
这幅模样,反倒让卫玉在云若繁的心里评价又上了一个台阶。
邵青悄悄抬起眼看了一眼云若繁,原来这就是当官的模样呀。看起来和平常人也没有什么不同嘛……
就是那身上仿佛有着一种平常人没有的气度,不过阿玉比她强多了!
这是邵青看完了云若繁后,又对比阿玉得出来的结论,归根究底,还是阿玉看起来最厉害!
在一旁忙着和陈云二人交谈的卫玉,没有看到此刻邵青的眼神,反倒是陈员外似所查,对着邵青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邵青连忙低下头,缩了回去。
这一番慌忙的动静终于引起了外媒的注意,卫玉调眉看了一眼陈员外,这一眼,看得陈员外心头一阵,连忙低下头去。
又成了当初在陈家那幅鹌鹑模样,实在是大师这眼神,委实太过害怕了些。
便是家里养了一只妖的陈员外,在这样眼神的威慑下,也只能乖乖地伏低做小,不敢乱看。
卫玉牵起邵青的手,跟着云若繁的脚步朝那云府走去,路过陈员外的时候,还冷冷地哼了一声,吓得陈员外不敢乱动。
四人刚走到门口,门房连忙跑了过来,不卑不亢地对着四人行了一个礼,便招呼手底下的下人给四人开了正门。
门房手底下有四个下人,四人通力合作,以一种近乎无声的状态将大门打了开来,整个过程井然有序。
卫玉不由赞了一声:“云州牧的夫郎可真是治家严谨呀!”
云若繁理了理袖子,看似无意,实则骄傲地说道:“哪里,哪里,不过是懂些粗陋的驭人之术,当不起大师这般称赞啊!”
卫玉笑而不语,却把邵青往自己身前扯了扯,和自己并肩而立。
看的陈员外和云若繁,同时嘴角一抽,她们就知道不能在这位大师面前秀恩爱!
若论秀恩爱,谁能比得过这位大师?
卫玉不知道,这两人的腹诽,即使知道她也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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