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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游戏开始

那是个二三十岁的年轻人。

用何渡自己的话说，面前那人长得令他舒心。恰到好处的五官虽不及流量小生惊艳，却若是在大街上偶然瞥见，还会愿意花些时间多看两眼。

面容清瘦，五官立体，薄唇微微抿着，稍稍洼进去的眼睛被蜡烛映成了金棕色，顿显精明。

即便不存在什么温柔亲切的表情，那面庞入眼，何渡还是觉得有一阵长风吹进了心坎儿里，在他空洞的胸膛里转了两转，心跳都不自觉地慢了下来。

是相熟的感觉。

“额……那个……”何渡结结巴巴，一时间不知从何处说起。

那人沉默着，耐心地等他把话头捋清楚。

“我……我不太明白，我应该……应该是死了的。”何渡的话说得小心翼翼，似是怕对方把自己当成精神病人。

他抻了抻自己湿透的衣料，低头看着被身上的水搞湿的木地板，梦呓般地补充道：“淹死。”

“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死了。哦不，准确地说，是奄奄一息。”

何渡忽然抬起头，见他把手伸到脑后摸了摸，然后展现在何渡面前——上面沾了不少的血。

他顺势把那人上下打量了一番，注意到他深色的防寒服上有未干的水珠和泥污。

“我是在野外爬山的时候失足跌下，伤到了头部。”他平静地说，“我们每个人献祭了一样属于自己的东西，换来这次求生的机会。就好比，你的记忆。”

何渡半张着嘴，哑巴了一般——对于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唯物主义好青年，这没那么好接受。

“那……那咱们认识吗？”

“你会知道的。”

何渡捉摸不透这个模棱两可的回答。他有些焦虑地把嘴唇咬得发了白，接着开口道：“无论如何……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何渡。别的……我不记得了。”

他伸出了手，等对方来握，嘴角勉强咧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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