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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刺青

下山后，何渡的脚指头冻得都没了知觉。

两人走到离山脚最近的一户人家门口，敲了几下门。

“谁呀？”门的那一边传来妇人的声音。

“额……我们是……”何渡也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身份，僵硬地搪塞了过去，“外面下雪了，我们想找个地方歇歇脚。”

很快，门开了一条缝，有位中年妇女胆怯地朝外看着。

仅是打个照面的功夫，何渡就看出这女的面黄肌瘦、面容憔悴，可见日子过得艰辛。至于穿着什么的屋里没灯，光线太暗实在瞧不清。

她压根儿没让这俩人进去，匆匆一瞥就惊叫着把门重重关上，仿佛他们身上有什么可怕的瘟疫一般。

何渡：“……这几个意思？”

“不知道，多试几家吧。”

何渡说好。

照理说大早上这么扰民也挺招人烦的，可是任务是这个，谁又有什么办法。

两人就这么挨家挨户地敲过去。五六家，每一家没让他们进，而且全部都是只看一眼就面露惊恐之色，然后二话不说地把门拍在他们脸上。

何渡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病。

又一次被拒之门外，何渡沮丧地站在原地怀疑人生。蒋行舟则去绕着房屋走走看，试图寻找到一些被忽略掉的蛛丝马迹。

和村子中的其他房屋一样，养牲口的围栏里空无一物，屋后的菜地里也一片荒芜，很难想象这些村民靠什么过冬。

而且，房屋由木板和茅草搭就，四面漏风，里面和外面哪儿更暖和还真说不好。

比如这家人，大概都已经放弃挣扎了，连窗户都大敞着，向屋内一望，正好瞧见面铜镜。

蒋行舟瞳孔一缩，瞧出了端倪。

他折返回去找何渡，指着自己的脸颊，问道：“我这上面有什么刺青吗？”

何渡摇头：“你脸白净得跟那刚出锅的大馒头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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