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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傻乎乎
“喂！到底……到底是怎么了？”
被一路拉着走到车边，何渡终于明白，蒋行舟不仅看着人高马大，力气也不小。
蒋行舟拉开车门，像丢米袋子一样将何渡扔进车里。
被粗暴对待，何渡有点怒了，他本想起身，问发生了什么，结果蒋行舟一巴掌拍上了车门，差点呼他脸上。
何渡怒气冲冲，目光穿过挡风玻璃，紧紧追随着蒋行舟的身影，直到他坐进驾驶位，一股酒味随之飘进来。
望着眼前的方向盘，蒋行舟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喝了酒，发泄性地锤了一把。
“你会开……哦对你不会……”
得，叫代驾吧。
何渡冷不丁地戳了他腰窝子一下，毫不客气地说：“你犯什么病了？拉我走干嘛？我还没玩够呢？”
“玩？”蒋行舟嗤之以鼻，“你还真是傻乎乎的，快把自己玩进去了都不知道。你就谢天谢地找了我做虚拟男友吧。”
何渡一头雾水：“你什么意思？”
蒋行舟看了他一眼，见他是真的想不通，又好气又好笑地伸出手指，弹了他脑门一下。
何渡炸了毛，捂着额头斥责：“有你这么当秘书的么？怎么对上司动手动脚的？”
“很遗憾，现在的你不是经理，我也不是秘书。你我不是同事关系，是情侣关系。”蒋行舟掏出手机，一边划拉屏幕一边说，“你那个染黄毛的朋友什么来头？我偶然看见他在你饮料里下/药了，不信你可以现在回去试试药效，我不拦着。”
此言一出，何渡着实诧异：“他？我和他……”短短几个字之后，他发现自己对这个人并没有什么形容的词汇。
普通朋友。
甚至在大多数人眼里，他们的关系还算不上朋友，只不过是见过几次面，性格、爱好、底细，一概不知。
“还有那个女的，说看出我不是你男朋友了，想挖你墙角。够直接啊，兔子都不吃窝边草。”蒋行舟的态度是津津乐道的，在何渡听来挺讽刺，“你就说那一桌子哪个是你真心朋友吧？”
下午是和形同虚设的男友分手，晚上是被狐朋狗友背叛。蒋行舟的每一个字仿佛都戳到了何渡的痛楚。他越想越难受，嘴角一颤，埋下头，不再说话，竭力将委屈的表情隐藏。
注意力在手机上的蒋行舟并没有发现何渡的感情波动，他继续自顾自地说：“你好歹也是个少爷，管着个公司。不至于沦落到跟这帮人一天到晚鬼混吧？”
说着说着，何渡叹了口气，蜷起双腿抱着，整个人团成了个球。
“哎你别——”
别踩座椅，踩脏了刷起来怪麻烦的。
但话是戛然而止的，后半截没说出来——蒋行舟终于看出这小家伙儿是不开心了。
哦吼，这么脆弱，不会是没别的朋友吧？
蒋行舟伸出手，把他的鸭舌帽往下压了压——这样他就不会被看到脸，什么表情都不再用被抑制，包括哭。
“有什么想跟知心虚拟男友说说的吗？”
结果何渡毫不客气地拍开他的手，他吸了下鼻子，闷声闷气地说了个“滚”。
蒋行舟无所谓地笑笑，他知道不和情绪低谷的太子爷一般计较。
“想清楚哈，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咱不是连锁店。”
“……”
神他妈连锁店。
国家欠你个一级段子手认证和老俗语翻新成就奖奖杯。
“说了你也不懂……”
“是吗？”蒋行舟按下窗户，探出胳膊，望向灯火通明的热闹街道，嘴角挂着笑，“那你就把我当一米八等身玩偶发泄算了，我喝了酒，明天就不记得了。”
一时间，他也说不清自己有什么义务要听何渡敞开心扉。或许是酒精作用的缘故，脑子一有念头，话就这么出嘴了。
又沉默了一会儿，何渡终于开了口。他说：“你既然知道赵宣，也就该明白他的那个组织，以及公司是怎么起来的。归根结底不入流，懂吗？”
他几乎就是在自嘲：“我在外没什么朋友，又讨厌那个组织、赵宣，甚至是公司、我爸曾经的所作所为。我知道，内部人员都是看在我爸的份上给我好脸色，我压根儿不是什么正经的少爷。我活得……挺难受的……”
蒋行舟似乎是打心底里决定了要装个玩偶，一声不吭起来。他只给何渡留了后脑勺，喜悲不知。
“你或许会反讽，说我明明就是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装什么清高？”何渡顿了顿，好像是哽咽了，“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或许是我投错了胎，或许是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
到这里，何渡长舒了一口气，似乎是结束了自己的倾诉。
蒋行舟依旧没什么反应，一动不动地仿佛睡着了。
何渡望着他宽阔平坦的后背，总有一种靠上去的冲动。不过紧接着，他就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甩甩头，强迫自己不去在乎蒋行舟和他的态度。
这只是个刚认识不满24小时的男人。
经历了这么多次打击，他不再敢轻易信任别人，轻易付出真心。
“也是，你就只是个无名小秘书罢了，能指望你懂什么呢？”何渡翻了个身，朝外靠在椅子上，小声说了句，“把我送回家，我困了。”
小秘书……吗？
蒋行舟笑而不答。
“被诓进去几杯酒，我得叫个代驾。”
“随你便。”
打电话前，蒋行舟突然想起来自己忘了个人——计划有变，他曾给赵宣去了电话，却通知徐霁华，转眼间已经过预定时间好几个小时了。
“靠，怎么也不给我打个电话，别告诉我他会憨到一直站在大街上等我。”蒋行舟赶紧给徐霁华拨号。
“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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