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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混蛋

刚天黑没多久，蒋行舟就把房间内的灯全关了，早早合衣睡下。

窗帘拉得很严实，一丝月光也投不进来。何渡只能看见床头的电子闹钟一闪一闪地显示着时间。

蒋行舟躺在离何渡很近的地方，背向着。何渡只要站起身，伸开手臂，就能碰到他。

在何渡看来，蒋行舟这是对自己过分信任了，处境简直不像被绑架。

何渡静静地守候了很久，直到确认蒋行舟呼吸平稳，许是睡熟了，才蹑手蹑脚地起身，朝他伸出手去。

何渡尽可能地伸展开双肩，让自己能够得再远些。他摸索到蒋行舟的裤兜，轻轻按压后并没有感受到钥匙的存在，于是只好继续向上移动。手扶过蒋行舟的垮，压在腰上，何渡已经出了一脑门子的汗。

还是没有。

总不能在身下那侧吧？这么睡着不咯得慌吗？

何渡咽了口唾沫，还是决定尝试一下。

他把手探向蒋行舟腰线空出的那片区域，全神贯注之际，冷不丁听到一声“也不知你是真傻假傻”，头皮一炸，差点跳起来。由于右手被固定着，肌肉保持在一个极限的位置，此时身子被吓一哆嗦，颈部侧面猛然传来酸痛的感觉。何渡倒吸一口凉气，重新缩回墙角，表情有些痛苦。

蒋行舟坐起身，淡然地看向他：“钥匙没在我身上，在你够不到的地方，别做徒劳挣扎了。”

被抻到的肌肉一下下的痛，何渡歪着脖子说不出话。

蒋行舟这才意识到不对劲，问：“你怎么了？”说着下了床，蹲在何渡身边。

何渡觉得他的善意假惺惺，强撑着推开他，嘴硬道：“不用你管。”

“拉伤肌肉了？”何渡没什么力气，蒋行舟自顾自地把手伸向了他颈部疼痛的那侧，然后按着那肌肉，稍稍用了力，缓慢地做着按摩。

“没那么严重，只是——嘶！”

一开始的确很痛，不过减缓得很快，总得来说效果非常好。

蒋行舟感受到他渐渐放松下来，问：“还疼吗？”

何渡不答。

“说话。”

何渡故意说：“疼。”

蒋行舟当真了，蹙起眉，继续问：“还是脖子疼？”

“是。”

蒋行舟利索地起身，将灯打开，然后重新回到何渡身边，不由分说地扯开他的衣领。

“你干嘛？”何渡气冲冲地把他的手打开，反应很大。

在蒋行舟眼里，何渡就像只暴躁的宠物，受了伤也不消停，明明是为他好，他却不能理解，一个劲地作对。毕竟何渡的一只手被靠着，蒋行舟轻而易举地攥住他另一只手的手腕，将他控制住，继续仔细观察他的脖子。

没有瘀血，看上去一切良好，本就是不严重的拉伤。

为了挣扎，何渡做了个耸肩的动作，被蒋行舟一眼看穿：“还开始装病了是吧？以为这样我就会带你去医院吗？”

小伎俩被识破，何渡多少有些恼羞成怒。他抬起一脚踹向蒋行舟的腹部，却被他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另一只脚也被他用腿压在了身下。

何渡没有示弱，恶狠狠地说：“我就不信如果我把自己磕得头破血流，你会放任我死在这里。”

蒋行舟又靠近了些，眼中闪烁得情绪令何渡分辨不清，却打心底里有些恐慌，他被逼的后脑勺和后背贴在了墙上。两人距离很近，近到不是打架就是要亲上。

“就非要到这个地步么？”愤怒和悲伤交织在了一起，连同各种压力一起让蒋行舟感到窒息。

何渡一字一顿道：“是你逼我的。”

蒋行舟的呼吸一下子粗重了起来，何渡听到了他将牙咬得咯吱作响。接着，蒋行舟郑重承诺道：“我不会让你死，我会护你周全。就算这次计划失败我也会一直留到赵宣归案，死也会死在你前头。”

“如此誓不罢休，你是为了我，还是你亲手杀掉的那个队友？”

蒋行舟的表情一下子凝固住了，眼里有了掩饰不住的慌乱。不是因为有愧于何渡，而是又记起了糟糕至极的回忆。稍作调整后，他阴沉下脸，低声问：“是谁告诉你的？”

“你管得着吗？”何渡扬起下巴，悲愤地质问道，“我一直是棋子，是工具人，对吗？对你来说，我和赵宣、和我养父没什么区别。自始至终你就没有动过真心，你不过是觉得我好骗，能够一次次地利用我。”

“我说过我要顾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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