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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终章 致心上人

大门在身后缓缓闭合，何渡被久别的灿烂阳光晃得有些睁不开眼。

今天格外晴朗，万里无云，温度也有了几分入夏的感觉。

不远处停着辆吉普，蒋行舟懒洋洋地靠在车上，长腿交叠着。工装裤陪白体恤，手臂肌肉随着环抱在胸前的动作而隐约凸显，整个人看上去随性又帅气。他饶有趣味地盯着何渡，看他是怎么用手挡着阳光，晃晃悠悠地走近。

“生日快乐。”

好日子真就凑到一块儿去了。

“谢谢。”何渡笑得幸福，“我以为你不会来了。明明没跟你说我什么时候出来。”

“什么能瞒得住我？”蒋行舟揩油般地捏了下他的脸，帮着拉开车门，说，“再说，荒郊野岭的，你连车都打不到。我不来你自己走回去么？”

何渡乖巧地坐进车里，说：“打得到我也坐不起，我身无分文，浑身上下就剩这身衣服的家当了，饿死街头预定。”

“饿不死，我养。”蒋行舟扔下这简短的一句，关了车门，绕到另一侧的驾驶位上车。

这话听得何渡心里暖暖的。

“不行，我得经济独立，不然万一被你渣了我怎么活？”他伸了个懒腰，打趣道，“也许我可以开个网店啥的，足不出户，小日子过得也滋润。”

“哟，这刚出来就开始计划未来了？”蒋行舟将手撑在方向盘上，歪着脑袋盯着何渡看，仿佛怎么也瞅不够。

虽然有关系，他也不能猖狂到隔三岔五跑这地儿来找他，细细数来，差不多有两三个月没见了。都说小别胜新婚，新婚啥滋味不知道，反正小别之后的团聚，确实跟让人泡在蜜罐子里一般，连呼吸都是甜的。

何渡的模样有些变化。比如头发长了点，似乎是出来前那个月故意没剪。即便让老同学照顾着时不时给他开个小灶，他还是瘦了，下巴尖了些，五官也更立体了。不过婴儿肥还是能看出来点，尤其是笑的时候，鼓鼓的还挺可爱。

蒋行舟伸出手，揉了把何渡的小脑袋，笑道：“哟，终于有毛了啊。”

一提起头发，何渡气就不打一出来——他每次照镜子的时候都会觉得自己头大，憨了吧唧的。每个月都会被逼着剪头发，搁谁身上谁不委屈？

何渡一巴掌把蒋行舟手拍了下去，愤愤不平道：“那是寸头好吧？不是秃！我也觉得丑，你别提，再提这事儿我哭给你看。”

“好好好，不丑。我不喜欢看你哭。”蒋行舟发动车子，然后坏笑着补了一句，“除了在床上。”

闻言，何渡仿佛卡了鱼刺，什么都说不出来，脸还爆红。是啊，他都快忘了，这姓蒋的是个随口开黄腔、不要脸的主。

既然提起了未来，那就继续下去好了。

“以后打算在哪个城市生活？你以前的，还是我住的？”蒋行舟问。

“和你在一起。”何渡几乎是不假思索，“我长大的城市早就没什么好留恋的了。我爸不在了，公司也没了，一切都结束了，我回去有什么意义呢？不如就这样开始一段新的人生。”

离开高墙之内，他突然轻松了，就好比脱胎换骨，曾经那像烂泥一样的种种都彻底地远去了。

“顺路会经过，你真的没有什么想看看的吗？”

经蒋行舟这么一问，何渡仔细想了想，说：“会经过那片海滩吗？”

蒋行舟一怔，记忆不由得回到三年前，同样是何渡生日那天——他们曾在那里嬉戏，将精神短暂地从一波又一波招架不来的压力中抽出。他觉得，那是他卧底以来那么久的日子中，最惬意的时光。

“会，稍稍绕个小远，不打紧。你还想玩水吗？”

何渡摇摇头：“都快奔三了，折腾不起，听听海浪看看日落就够了。”

蒋行舟被逗笑：“瞧你这话说的，听着跟你要奔百了似的。当初我不也陪你折腾了来着么，现在你知道我苦了是吧？”

“奔百啊……”何渡的语气还真有几分老态龙钟的感觉，“差不多吧，反正都死过一回了不是吗？”

“你对这种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接受起来倒挺顺畅。”

何渡笑而不答。

驶进市区，车渐渐多了起来，车速一直提不上去。

再次被红灯截住的蒋行舟把手搭在方向盘上，叹了口气，问何渡：“你要不要吃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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