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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秘密

公主一旦远嫁固丹，他们便再难相见，白煜心中甚是不舍。

在出嫁前一天，白煜又像上回一样，来到了她的宫殿中。

一走进屋里，就看到她喜笑颜开地指挥宫女太监们收拾东西，颇有点指点江山的意味，完全与上次即将嫁给张易勋时半死不活的样子判若两人。

“哟，公主第二次出嫁，还这么兴奋呢？”白煜边慢慢地摇着扇子边调侃道。

闻言，怡宁公主刷地红了脸：“皇叔，我都快累死了，你还拿我寻开心！”

“累吗？看不出来。”白煜倏地收起扇子，不以为然地摇头道，“我看你巴不得现在就飞到固丹了，没良心的丫头。”

怡宁公主走过去挽住他的手臂，靠在他的肩头上，双眸中浮现淡淡的水光，吸了吸鼻子道：“我不孝，不能留在京城陪着我母妃。皇叔，以后可以帮我照顾一下母妃吗？”

“当然，这还用说吗？”白煜用扇子轻敲一下她的脑袋，叹息道，“以后在那边若被欺负或者过得不开心，便派人回来告诉朕，朕替你收拾丫的！”

怡宁公主破涕为笑，重重地点头：“皇叔最好了！”

“知道就好，若是过不下去，朕派人接你回京，再给你寻个好驸马。”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怡宁公主笑着轻推了他一下：“皇叔，我还没出嫁呢，你就诅咒我！”

白煜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不论如何，朕都希望你过得好，过得开心。”

当天下午，他与她聊了许久，才起身离去。

目送白煜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口，怡宁公主转头望向窗外，已是日落时分。

出门，直奔玉太贵妃的宫殿而去。

此时，玉太贵妃正准备用晚膳，当怡宁公主走到院子里时，发现宫女正拎着簸箕从屋里匆匆走出来，走到她面前时停住脚步，福身问候了一声。

怡宁公主瞥一眼簸箕，发现里面躺着一堆碎碟子和饭菜，纳闷道：“怎么回事？”

“娘娘……娘娘不慎打翻了饭菜。”宫女谨慎地答道。

“哦……”怡宁公主摆了摆手，“去吧。”

一下子打翻几道菜？这应该不是不慎，而是故意的了。

玉太贵妃从一开始就不同意这门亲事，只怕现在还气不顺呢。

怡宁公主正了正色，规规矩矩地往里走去。

“怡宁见过母妃。”她乖巧地下跪行礼道。

玉太贵妃面带愠色地坐在软榻上，哼了一声：“公主快平身吧，行此大礼，哀家可消受不起。”

怡宁公主抿了下嘴唇，晶莹的泪珠很快夺眶而出：“母妃，女儿明儿便要离开京城了，您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她终究是自己的心头肉，一想到以后就很难再见上一面，玉太贵妃也忍不住红了眼眶，气恼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以后你别哭着跑回来才好！”

“这是女儿的选择，无论是何结果，女儿都一人承担。”怡宁公主哽咽道，“女儿最放心不下的是母妃，以后不能在母妃膝下尽孝了。”

说罢，怡宁公主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额头都快磕出血了。

玉太贵妃忙叫公主将她扶起来，坐在自己的身边。

“都怪哀家从小太惯着你了，才把你惯得如此任性妄为。”玉太贵妃捏着手绢擦了擦眼角，懊恼不已。

“母妃。”怡宁公主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她。

母女俩抱在一起哭了好半日。

怡宁公主最后靠在她的怀中睡着了，玉太贵妃便让人把她抱到自己的床上。

看着她熟睡的面庞，玉太贵妃回忆起很多往事。

这丫头从小就鬼灵精怪得很，事事都有自己的主见，自两岁起便说要一个人睡一个屋子，也是从那时起，她们母女俩就没有在一起睡过，一晃已经十几年了。

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是泼出去的水。

她没想到，这一泼会泼得那么远，竟泼到了边疆之外。

忽然间，她紧紧地攥起拳头，眸色中闪过一道冷厉的精芒，狠狠咬牙，心道：白煜，别以为你有桓家帮忙，我就收拾不了你！你毁了我娘儿俩的未来，我定也不能放过你！

翌日，黄道吉日，风和日丽。

出嫁的一切事宜早早就准备妥当了。

女子不能入太庙祭拜，白煜便代替她向列祖列宗上香，祈祷她远嫁固丹后，夫妻和睦，百年好合，永远快乐。

怡宁公主跪在太庙门外，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祭祖结束，白煜亲自送她坐到喜轿上，故作轻松地笑道：“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怡宁公主稍稍掀开红盖头，含泪笑道：“皇叔，这次我绝不在半路反悔了。”

白煜暗暗轻叹一口气，放下了门帘，说道：“吉时快到了，朕送你到城外。”

“谢谢皇叔。”她的声音已经明显变调。

白煜眨了眨眼睛，翻身上马。

和亲公主出嫁，排场空前盛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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