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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临川深一脚浅一脚地离开，等踩在雪地上的脚步声渐远，石床上才传来一声叹息，顾清辞睁开双眸，眸中一片清明，“何必呢。”

陆临川一连在自省崖洞口外跪了十五日，每日都送来了饭菜，但师尊没开过结界，后来他在杂役房受罚完后，就开始没日没夜地跪着，就等着顾清辞松口。

可是他等了许久都没等到顾清辞松口，最后反倒是感染了风寒，偶尔会闷声地咳嗽。

陆临川见宫雪眠和司空璧都来看过师尊，那时师尊会把结界打开让他们进来，他们讲话的声音传到陆临川耳中，他们问为何要罚陆临川跪在外面。陆临川就听到师尊好无情地说了句，“他想跪就让他跪着。”

司空璧还给他求过情，可是师尊也没有心软。

陆临川心都碎成渣渣了，开始时等着顾清辞回心转意，后来又一直在心里问自己，他为什么要喜欢师尊，明明都是师尊的错，小时候就要来勾搭他，长大后先对他坏，又对他那么好，欲擒故纵地把戏。若是不喜欢自己，也不该给自己留绮念，不娶何撩？

如果师尊一直对他很坏，如果他不知道师尊是舒夜，那么他就不会喜欢上师尊了。

他有点讨厌师尊了……事实却是，抽抽鼻子，他跪的更笔直了。

最后他开始自欺欺人，师尊不愿意他喜欢他，那自己也不要喜欢他。他如今已近十八岁，从小娇生惯养，是世家大族的小少爷，被父母捧在掌心里，什么时候像现在这样低三下气过，他有自己的傲气，可是这点傲气却为了师尊一降再降，他也是个男人，总不能被拒绝了还犯贱着不死心吧。

他修为也已元婴了，即使离开师尊，离开玄灵门，他也不会过的很惨，这种低三下气又卑微的样子真是太贱了。一走了之不就好了吗？认清了这一点，为什么他还要在这里跪着。

陆临川意识开始朦朦胧胧，头脑昏涨，视网膜上浮现出黑黑白白的光斑。

他看着眼前雪白的地面，恍惚间听到脚步声朝着自己响起来，他条件反射性地低声道：“师尊……”

话还未尽，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宫雪眠有些无奈地看着眼前倒在雪地里的少年，挑眉望向山洞内的顾清辞，“你心疼了？”

顾清辞面如冰雪，神情几分不耐，“碍眼得很，师兄把他带到沉药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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