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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临川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顾清辞面无表情，步步向他推进，“与其给他们，倒不如给我。还有蟠天剑，本来就是我要拿的。”

陆临川眸中闪过一丝震惊，随即被慌乱打破，“师尊，你一定是在骗我，我不信！这种时候了，你为何还要说这种话？”

话音刚落，陆临川闷哼一声，不可置信地低头，腹部一只染血的手在缓缓深入，师尊在用手剜他的金丹……

顾清辞来不及思考他眸中那抹沉痛究竟是来自于什么，但他知道，自己一定要表现得足够绝情，这样才能获取那群修士的信任，甚至连陆临川一同骗过。

他剜出金丹的同时，迅速将自己一半元神覆进去，这抹元神应该能保证陆临川坠水不死。当初陆巍曾经金丹交给自己，自己后来将其融入了陆临川体内，不是自己的金丹，取出来造成伤害也小，而且……别人都不知道他有两颗。

“为什么啊……”陆临川依旧疼得脸色苍白，紧紧望着他，哆嗦着唇，不死心地问，“为什么要这么做？”

“从始至终都是我想要蟠天剑，你只是我利用的一颗棋子，什么天下苍生，都是我骗你的，可惜你那么傻，曾经我戏言，让你十五岁到山门找我，你就真的傻乎乎的来了。其实我只是嫉妒你卓绝的根骨，所以我才会碎你根骨，后来为你修复好，也不过是一时兴起，我想要的，从来都只是从你身上拿到蟠天剑而已。”

“而现在，只有杀了你才能得到蟠天剑，你说呢？”顾清辞轻轻抚摸他的脊背，这里是蟠天剑的藏身之处，一道金光泛起，顾清辞迅速用灵力化了一柄剑。

闻言陆临川大脑一片空白，喃喃道：“原来你从始至终都知道我是陆渊，但你从来没有说出口。”

他以为师尊只是忘了，一直赌气想要师尊主动认出自己，原来对方从始至终都知道自己的身份，却只是把只是把自己当成跳梁小丑一般耍着玩。

顾清辞看到陆临川的双眸黯淡被巨大的悲伤所掩盖，他已不忍再往下说，可若说不出让他信服的理由，他只怕会一直跟着自己。

他忍住半途而废的心思，慢条斯理道:“是啊，因为我觉得你很傻，很好骗。还有你的父亲，他也是我亲手杀的，就和现在一样活活剜出了金丹，你这样子，该不会被我从前扮演的好师尊形象给糊弄住了吧。”顾清辞说完，还配合着勾起唇角轻笑，他看到陆临川的脸色煞白，心想自己这演技不当演员真是可惜了。

陆临川笑了起来，笑的眼尾尽数泪意，明明前近几日还是好好的，他觉得师尊还是有一点喜欢自己的。

原来，他最后还是要死在师尊剑下，这和他在幻林中所梦到的结果，大同小异。

在这种紧要关头，他忽然觉得生死都不重要了，双眸望着顾清辞，轻声道，“师尊，那你有喜欢过我吗？”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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