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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临川没错过他眼底任何一个神情，低低地问：“师尊，你在害怕？”

顾清辞身上没有可遮.羞的，玉色的脸庞上覆盖着一层薄红，努力保持着话音冷静，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快要坚持不住了，语气带上了一丝求和的意思，“你为什么要这么羞辱我？”

“这是你欠我的，你得赔给我。”陆临川话音中带着偏执与疯狂，温柔除去了顾清辞的玉冠发饰放在床头。

他的目光下移，落在陆临川的胸膛上，心脏处一道剑痕，浑身一凛，眼前仿佛再现了剑冢岛上，剑刃刺破陆临川的胸膛，鲜血滴滴答答落在泥土中，陆临川满含着凄怆与绝望的脸庞，心头蔓延上细密的心疼。

无论如何是自己骗他在先，所以陆临川会黑化也情有可原。可是对自己的徒弟刀剑相向，他也并不好过。

他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定定地望着那处已经变淡的伤痕，低声问：“当初是不是很疼啊？我……”

说完这句话，他停顿了许久，喉间有几分哽咽，眸中渐渐蓄出了层水雾，吸了口气，缓缓道：“对不起。”

陆临川鲜少见顾清辞在清醒时会将落泪的模样，在他眼中，师尊向来是个隐忍又强大，有担当的人，只有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惹他生气，师尊才会绷不住要揍他，骂他。

他心中有一瞬间的动摇，师尊心里也不好受，他不该这么对师尊……

可这或许是唯一一次机会，说他卑鄙也好，趁人之危也罢。等到一切误会解开时，他与师尊依旧是师徒，永远也到不了道侣的地位。

曾经的他等过，结果呢，中伤欺瞒的话语，凌厉冰冷的眼神和毫不犹豫的杀机。

他不想再等下去了！

与其永远做冠冕堂皇的师徒，他宁可揣着明白装糊涂，用强硬的手段让师尊彻底属于自己。

想到这里，他生硬地扯了扯唇角，手撑在顾清辞的两侧，低声道：“当初这一剑刺伤经脉，弟子差一点就死了，苏醒后元功尽毁，师尊还欺骗弟子，故意往弟子心上捅刀子。是你对不起我在先，于情于理，我在你身上讨回，这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顾清辞现在自然不会再想起是陆临川主动撞到他的剑上，即使想起也只会觉得，都是因为自己思考不周，才害的陆临川心灰意冷，万念俱灰。

他凝视了陆临川许久，看清了他眸中的恨意与纠缠，认命地闭上了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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