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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辞其实记忆很好，只是他想趁机问她一些关于陆临川在仙洲十五年的那些事情，私心里他还是想要弥补一下那些年的空白。

“阿渊从昏迷醒来后，总是神情冷漠，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一个人练剑修炼打坐。刚开始我跟他讲话，他根本不会理我，但后面我缠着的多了，他才渐渐跟我讲话多了起来。大长老说我们是天命之人，但我并不是因为那个才接近他的。他其实很心软的，想要什么东西，他一般情况下都会帮我拿到。”

苏雪柔说话时眸中潋滟着水色，是很温柔的模样，可很快就黯淡下来了，“可是他只把我当妹妹看，他好像有喜欢的人了。”

“仙长，你说，我这么坚持下去会有意义吗？”

月光如银，晚风盈香。顾清辞望着少女的双眸，心中略微抽痛，沉默了会儿，“会有意义的。”再深的感情也会被时间的洪流冲刷干净。

……

顾清辞在仙洲做客，每日只查探一下陆临川的病情，剩余的时间都在仙洲乱转，毕竟早晚都要死，起码死之前先看看仙洲究竟有哪些漂亮的风景，这样就可以少些遗憾。他在心里这么安慰自己。

仙洲中有一个旭日山巅，临近海岸，万丈高仞，悬崖陡峭，是吸纳天地灵气的好地方。顾清辞每日晨起会去那里坐一会儿，吸收一下天地灵气，顺便看一下日出。

转眼就是第七日，顾清辞决定赶在陆临川苏醒之前离开仙洲，去收集怨魂。

琼瑶雪树下，风逍遥反复确认，“你当真决定好了吗？不会后悔？”

“决定好了，不后悔。”顾清辞声音平淡，无悲无喜，仿佛这句话并非是决定生死的大事。

他沉默了片刻，似是下定了某中决心，撩起衣摆，双膝跪下，作揖道：“还请师尊将弟子逐出师门。”

风逍遥斩钉截铁，“我不同意。”

“弟子此行所做的事，实在辱没玄灵门千年名声，弟子不愿玄灵门因我一人所做之事，而被整个修真界唾弃。所以请师尊将弟子逐出山门。”玄灵门只需要光风霁月的无涯剑主，而非是日后那个杀人成性，饲样怨魂的顾清辞。

风逍遥被他这一番话气的手抖，发了脾气，“你想要将世人的偏见都转移到自己身上，为师不会同意。本就负你良多，怎肯负你更多……”

顾清辞道：“可我此行杀人取魂，本就是不甚光彩的事情，这件事会给玄灵门留下污点，日后若是他们讲师尊您教导出一个杀人成性的魔头，师尊纵使不在乎，可弟子在乎……”

风逍遥冷声道：“没得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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