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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后，顾清辞胸膛剧烈起伏着，雪白的脖颈上面是斑驳的吻痕，指节分明的手紧紧捏着那块玉枕，用力到泛白，他声音沙哑，“你滚开，别靠近我。”

陆临川却笑了，额前凌乱的发下露出一双阴鸷的眸，他想，这样才对嘛，顾清辞这种人怎么可能会乖乖臣服他呢，这种惯常虚与委蛇的人，习惯在对方降低警惕时在错不及防地打击。

这样才是他印象中的那个骄矜清贵，冷血无情的顾清辞。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折断他的羽翼，把对方的尊严和骄傲彻底踩在脚下，唯有这样，才能偿还他当年吃到的苦头。

他活动了下方才被打到的胳膊，歪头笑着，下一秒便如同猛兽一般扑了上去，两个人此时已经完全忘记了术法咒诀，仅仅是拳拳到肉的打着。

很快，顾清辞双臂就被钳制在背后，陆临川抓着他浓密的乌发将他的头狠狠摁进了被褥之间，附在他耳边吹着暧昧的气息，声色低沉，“你跟我装什么清高，一样的身体，你不试一试，怎会知道本座的技术比那蠢货好了不知多少倍呢？”

“你不是他……我可以用别的办法补偿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做？”顾清辞脸颊被摁在棉被中，说话的声音翁翁的，语气满是悲伤。

陆临川心烦意乱，低吼道：“别用这种语气讲话，说得好像你真的喜欢他似的。你若是喜欢他，怎会三番两次的拒绝他，欲擒还纵，怎会忽略他的挽留，将他一个人留在仙洲，说到底，你只是个自私的人。你不喜欢任何人，你更不配喜欢他！”

“或许，你不知道，他在意识湮灭前有多么恨你……”陆临川顿了顿，低声笑了下，改口道：“他最后对你连恨意都欠奉，他只想和你再无瓜葛。”

顾清辞安静了下来，一时间空气仿佛都凝滞了下来。他听到陆临川满是愤恨的声音在耳边回荡着，“他现在已经死了，你满意了吗？”

顾清辞如遭雷击，不再挣扎，他们两个人的感情，从始至终都是小川在主动，从前是他情根被锁，反复拒绝，之后又是他的天命，不给他任何一点表露心迹的机会，就要去迎接既定的死亡，无法回应。到头来都是有缘无分。

他想让小川忘了他，和苏雪柔在一起，却没想到得知对方对自己的爱意全部被消磨殆尽，最后连恨意都欠奉时，他竟然会如此难过，以至于想要立刻死去，把他过去一个月坚持的使命全部抛却。

他不是魔剑，没有以身饲魂，五脏孕育怨珠的使命，他仅仅是成为那个喜欢着那个陆临川的顾清辞，死去……

陆临川看到那个人一动不动，好像已经死了一般，毫无生机，他感到快意，复仇成功的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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