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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雪柔再天真浪漫，也能从他人口中听出些关于这个师尊的风言风语，总是伴随着曾经的天之骄子误入歧途，荣光不再，跌入尘埃的惋惜。

再次相见，苏雪柔的脸色已不似从前那么苍白，或许是情场得意，从头到脚都洋溢着一种幸福的快乐，“先前我遣人送来了喜帖，七日后就是大婚之日，你对阿渊有教导之恩，那日可否前来，我和阿渊都很希望你来的。”

顾清辞着一身氅衣，脖间围着毛茸茸的雪白的狐毛，明明仙洲四季如春，他却围的好似过冬的人。他正信手拨弦给桑云听，微风不燥，阳光恰好落在他素白的衣裳上，眉眼间沉淀着从容沉静，如同误落凡尘的谪仙。

闻言拨弦的手一顿，他声音很轻地问了句，分明是在生气的话，却没什么情绪，“他还会记得有我这个师尊么？”

苏雪柔沉默，其实她撒谎了，陆临川一点都不想顾清辞过去，甚至连喜帖都欠奉，可她始终认为，这么对待自己师尊过于苛刻，但从先前的那对话中，她不知道究竟陆临川和他师尊关系如何，只觉得从前应该是好的，可若要说出他们之间有哪些亲近的证据，她一个外人也无从得知。

她硬着头皮讲道：“我们都很期待你过去。”

“可喜帖已经找不到了。”

“那我再印给你。”

顾清辞摇头，觉得有些难缠，“我现在是被软禁起来的阶下囚，圣女来这里时会惹出嫌疑的。”

“可我不觉得你坏。”

“为何？”

“直觉。”苏雪柔偏头笑了笑，目如繁星，“直觉告诉我，你是个好人。”

突然被发好人卡得顾清辞有些啼笑皆非，他默了默没再说话。是非功过这种事由别人定夺如何，他不在意。

虽说他的天命自婴儿时就已尘埃落定，从师尊口中听说事情原貌时，他也曾愤世嫉俗，不过后来他依旧去做了，不为其他，只是觉得应该如此。儿女情长放在天下苍生之后，即使重来一次，在上次遇到小川时，他依旧会选择离开。他同样杀了无辜之人，所以算不上苏雪柔口中的那种好人。

她想了想，道：“我能跟着阿渊一同叫您师尊吗？总觉得对着您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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