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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淑没想到萧宪居然就这么公然的“登堂入室”了。
本来听见外头脚步声响, 她还以为是李持酒这么快回来了。
没想到竟是萧宪。
其实正如萧宪所说的,东淑身心都不自在, 的确是因为昨儿在萧府的事情。
当时萧宪不由分说拉着她进内宅见周老太太,东淑心里是没底儿的, 她从不认为自己有“假冒别人”的天赋, 但是想到可以让萧宪答应自己的请求,只能赶鸭子上架, 硬着头皮去了。
萧宪拉着她进门,看见那么多人站在堂下, 已经心内打怵,而那些人见了她, 也都屏息吸气,有一种诡异的氛围。
东淑来不及打量,就给萧宪带着冲到了里间。
奇怪的变化就在那时候出现了。
她好像身不由己地到了一个自己明明没有来过、却仿佛极熟悉的地方。
就在她懵懵懂懂感应到这种感觉的时候, 萧宪已经带她倒了周老夫人榻前。
那是一张老人的有些枯槁的脸。
眼睁睁看着那张毫无生气却透着慈祥的脸孔, 东淑的心像是给什么用力地捶了一记,变得又酸又软,克制不住的悲从中来的情绪突然侵袭。
她完全的身不由己,那种不知从何而来的强烈感情驱使着她。
东淑不想面前的这个老人出事,真真切切的绝不能容许。
当时她甚至都没有定神思考的余地, 那一瞬间所做的都是本能的反应。
直到后来平静下来,才恍然若失的:她是怎么了?
就仿佛……在那一刻,她变成了那个众人口中的天之骄女,变成了真正的萧东淑一样, 所以才那样的感同深受,泪如雨下,且说了那些掏心掏肺的话!
东淑无法相信自己做了什么。
但是那一场就好像耗尽了她的心魂,让她心力交瘁,疲倦之极。
恍恍惚惚的回到镇远侯府,迎接她的却是苏夫人的无名怒火。
东淑实在是没有力气跟她周旋了,只能先回房中休息。
萧宪拉她进门的时候甘棠跟乘云都是在门外等着的,所以竟不知道里头如何。
但是甘棠见过里间都是萧府的各位太太奶奶们,所以料想不会出事。
只是看东淑这样神不守舍如同元气大伤的样子,仍是慌了神,回来的车上询问东淑发生了什么,她也不说。
等回到房中后,茶饭不思,也不洗漱,倒头就睡。
连明值来看她都没有醒。
这一夜,苏夫人那边儿为了李持酒而担心的无法入眠,但是东淑这里,却也是半梦半醒的。
她梦见了太多人,但其中出现最多的,却是萧府的周老夫人。
东淑一会儿梦见老夫人病愈了,含笑握着她的手,嘴里不知说些什么,反正是极为亲切和蔼的样子,让东淑也非常喜欢。
但是转眼间她又病的不好了,面容枯槁的躺在榻上冰凉僵硬,东淑就害怕起来,扑在她身上嚎啕大哭,边哭便叫:“老太太,不要扔下我!”
她居然就这么哭的醒了过来!
给惊动的甘棠过来扶住她,东淑还是忍不住的在不停的哭泣,竟分不清是梦是真了。
那种心碎的感觉如此真切,眼泪像是自发的汹涌成潮。
直到甘棠百般安慰,又加上明值听见动静也跑了来,东淑看清楚两个人的脸,又过了半天,才总算是从那种悲痛的情绪中缓和过来。
但仍是心惊肉跳,总是担心着萧府的老太太出事。虽然……那明明是跟她非亲非故、只在昨儿见了一面的人啊。
她甚至想派人去打听打听。
这一宿,时醒时梦,总是睡不安稳的,因为哭的太厉害,又爬起来吐了两次,头疼如裂。
先前吃了药,才总算是好些了。
但是脸色却仍然苍白如纸。
萧宪一看见她,也吓了一跳,料想若是只为了李持酒的话,不至于一夜之间就变成这样,所以才那么问起来。
听了东淑回答,萧宪默然片刻,道:“说来也怪,难道这就是投缘了吗?昨儿你竟然那么真情流露的……哈,我几乎也要忍不住……”
才说到这里,就听到外头有人咳嗽了声。
萧宪皱眉,自然听出是李持酒。
果然,外头帘子给搭起,是镇远侯走了进来。
李持酒抬眸扫向里间,见萧宪坐在桌边,东淑却在桌子另一侧坐着。
果然如苏夫人所说,她有些懒懒的,脸上还有憔悴之色,眼皮也微微的红肿着。
看见李持酒进来,东淑才扶着桌子站了起身,她先是扫了一眼,目光在李持酒脸颊那道伤上略一停,复又垂落眼皮轻声道:“侯爷回来了。”竟是波澜不惊的。
李持酒很不满意她这个反应。
萧宪则按兵不动:“怎么镇远侯这么快过来了?”
啧,他居然还嫌弃人家夫君回来的快,是打断了他们缠缠绵绵吗?
李持酒笑道:“我本来要陪着太太多坐会儿的,只是太太惦记她儿媳妇的病,所以特催着我快回来瞧瞧……是不是打扰了萧大人同她说话了?”
“无妨,”萧宪也是聪明绝顶之人,一看李持酒笑的那样儿,就知道他必然是在疑心了,萧宪偏不说破,只淡淡道:“毕竟也不是什么机密大事,只是昨儿少奶奶着实帮了我一个大忙,我不得不来说一声。”
“她还能帮到大人?我倒是有些好奇不解了。”李持酒看一眼东淑,笑道。
东淑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也毫无心虚之态,面无表情的垂着眼皮,因为脸色苍白,且又身着素衣,更像是一尊玉人了。
李持酒眉头极快地一皱。
萧宪早看在眼中,便道:“这件事儿虽不是机密,却也不好启齿。还是不提也罢。”
“呵呵呵……”镇远侯嘴角开始抽搐。
萧宪却若无其事的:“哦对了,少奶奶,我来此还为了另一件事儿,您答应给我的那东西呢?”
东淑面对李持酒,一副眉眼不抬的样子,听了萧宪提这个,却露出几分笑意。
李持酒在旁看着她对萧宪露出笑容,不知为何有点儿牙痒痒的。
东淑眼中含笑的:“昨儿我既然出人出力的帮了大人那件事儿,还以为大人高抬贵手,把这东西忘了呢,怎么竟还记得?”
萧宪也瞥着她笑道:“你可别说我贪心,原本是你先答应过了的,既然许了人家,再改口也不好了。”
镇远侯实在忍不住了,便故意用一副轻描淡写的调侃口吻道:“我是不是不该在这儿?”
萧宪竟笑着接口道:“哦,镇远侯若是有事儿,可以先去,这里不需要你。”
镇远侯本是因为听他两人言语之中大有内情,觉着自己这个夫君反而成了多余的外人了,所以才以退为进的说这话,本是旁敲侧击显示“地位”之意,没想到萧大人完全不吃这套。
李持酒被他噎的气都喘不顺了:“我……”
无形中感觉自己的头上仿佛又重了几分,原来帽子不仅有颜色,还有重量。
东淑道:“甘棠,去拿来。”
甘棠站在门口处,脸色跟镇远侯也差不多的诡异,只多了几分呆若木鸡。
闻言道:“拿、拿什么?”
“当然是那价值连城,绝无仅有的三件宝物了。”东淑手拢着唇,借着转头的功夫狠狠地递了个眼色给丫头:“在城郊大集上从一位长者手中好不容易得来的。”
甘棠绞尽脑汁,总算是想起来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儿了。
但是所谓“价值连城,绝无仅有”,以及“宝物”的评价,还是今儿第一次听说,真真稀罕。
她心里嘀咕:“我的娘啊,少奶奶又要讹人了……这次是真的,可不是虚的。”
于是转身入内,打开最下面的柜子,从里头取了三件东西——却是什么宝物呢?竟正是那日在城郊集上,东淑救了的那老婆婆家里得了的几样破烂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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