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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皇后,本名观音。这名字挺常见, 陈叔宝的皇后沈婺华法号观音, 李建成的太子妃名叫郑观音。这三个女人也都人如其名, 平淡如水,出家当尼姑, 佛系。
杨坚在见到儿媳妇的第一眼就确定了,的战斗力还弱,, 还是搬运物资方面, 要是真的开始战争, 也就比池鱼多两条腿。城门失火不会殃及池鱼。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娶儿媳妇主要看她爹的品德才貌, 看看小姑娘的举止, 只能和小姑娘他爹深入交流嘛。谁娶儿媳妇都不考虑武功, 全都分工明确, 妻子负责贤惠,打仗动武那是男人的事。
已经和李渊签订盟书。
签订了也不能放心, 当过皇帝或将领的人都知道, 随时可以出尔反尔。
帝镇中的皇帝们基本上抱有一个共同的认知:除了我(和我爹/我家祖先)之外, 这里没有一个君子。
二人互诉思念之情之后, 杨广依然怨念十足, 沉着脸抓住她的手,端详她,好像比记忆中的女人分毫不差:“你差一点就活的比李世民还长。”
“阿弥陀佛, 这还不好么?”
“那倒是不错。”杨广反应过来了,确实好啊,我以前怎么没想到呢?他们嘲笑我的皇后对我无情,安安生生的受用唐朝的供养,我怎么就没以长孙氏早逝作反击呢?报应啊报应,我那菩萨戒算是白受了,有用的话一句都没想起来。
萧观音对着灶台仔细回忆了一会,她小时候真会烹饪,做了皇后之后也会煮肉羹给皇帝,但已经不管备料和生火,到唐朝养老的二十年间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很多事得想一想。
杨广先陪着她去洗米,然后一边熟练的往灶台里狂塞木料,一边抱怨:“你怎么看起来这么年轻?难道当皇后的十多年间,不觉得快乐?难道我待你不好?”
“??”萧观音这才得知人的容貌会停留在最快乐的时候,以及对面那个年轻人是李渊!仔细想想,自己哪年不担心他?他生气时,担心气坏了。他要修许多大工程,担心百姓负担不起。他要去打仗,又是担忧。只是知道劝了也不会听,干脆不说,少添堵也是好的。
“停,别再塞了。不要这么大的火。”灶火塘几乎被塞满了木柴,快要烧不起来了。
萧皇后语气柔和,叫人一听她说话,情不自禁的放松精神,觉得舒服:“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年龄?”
杨广自己想了一会,反正是自己生前,心情舒缓了许多。这要是来个六七十岁的老婆婆,那他真要气死了。
“我写诗钓了赵飞燕帮我,过些日子叫她跳舞来给你看。”
“哦??”
“别误会,他们仨感情深厚,只是以舞换诗。”
萧观音的厨艺可以称为妙手回春,用大部分自己耕种收割的食材,再加上少量的祭品二次加工,置下一桌简单朴素的宴席。香喷喷的蒸豆饭,焦脆脆的锅巴,油汪汪的面筋,肉末蒸茄子,清炒三素,滑溜溜的鱼羹,糖醋姜丝切的纤细腌的入味,加上一碟腊八蒜,非常好。
杨坚和独孤伽罗大加赞赏:“好啊!当皇帝时吃的也不过如此。”
恨不得把墙拆了让对门看看自己吃的有多好。
对面长孙无病正隔着屏障心疼小女儿,李明达比她想的还可爱,五六岁的小姑娘不胖不瘦,已有绝世容颜,还有一双异常聪慧明亮的眼睛:“你要是抄写疲惫,就别在这儿住着,去和你姑姑姐姐同住,不用在这里结庐。我见你一面就满足了。你哥哥我还不曾见过呢。”
不知道长子去了哪里,为什么不来见我……
以前曾听说,不论是谁下了地狱,只叫那些被他杀掉或害过的人知晓,亲人和仇人都不告知。以免增添无辜者的悲伤。
李明达倒愿意为母亲去寻找,只是自知自己实力不济,本来就是个小孩,现在样貌更小,握笔都有点累。她心里有数,不答应做不到的事:“我想多见见母亲呀。”
正确的办法不是自己去找,而是抄写够几个月租金的书之后,顺道去找阎君请教。
母女二人隔着屏障,坐在同一张席子上,心念一致:她真是柔弱可爱,我要照顾她!让她开心。
长孙无病低声说:“我收集了许多王羲之的真迹,打算送给皇帝,叫他宽心移情,你要看吗?”不只拜托自己的小姑子,也请汉朝的皇帝皇后们帮忙,尽力收集了八篇,还有一些其他著名书法家的字迹,也有一些。听兕子说她去世之后,皇帝每天哭数十次,那得伤心成什么样啊。
李明达趴在壁垒上:“真迹?我要看!!娘你好厉害!”
她抱出来一个大木桶,里面有些装裱好的墨宝,一幅幅的展开给她看,很多,也很美。
李明达也已父亲的笔迹写了两首诗送给她,依然是真假莫辨。
……
阎君之中有一种通用的硬通货,并非以物易物,而是非常踏实好用的硬通货——‘替你工作一天’。
很多谶语都非常灵验,但在事情发生之前永远没法解读,也不知道那些是真的那些是编的,事情发生之后呢,人未必能见到,只有鬼能徒劳的拍大腿。譬如‘灭秦者,胡也’万万没想到是应在胡亥身上。‘今年祖龙死’的玉璧当时让始皇很愤怒,还让博士写《仙真人诗》来驱邪,死后再想想就觉得这就是胡乱诅咒,‘今年**死’竟然是常见的骂人句式。
‘楚虽三户,亡秦必楚’则被认为是楚国人瞎编的结果真灵了。
出土的大石头‘告安汉公莽为皇帝’被人认为是王莽自己做的,可是‘刘秀当为天子’的谶语,一开始都以为是刘歆,没想到是刘秀,这不是刘秀编的,他当时还跟着哥哥呢。
‘代汉者当涂高’这个谶语让无数乱臣贼子跳脚认为自己就是涂高,从曹丕等人都找来一大批文人,生拉硬拽牵强附会的把自己的姓氏和涂高这俩字解释在一起。汉末开始流传一直到现在的‘金刀之谶’(卯金刀),不仅让刘氏在各个朝代踊跃谋反,起名叫刘光秀什么的,还让皇帝拿金刀切瓜时都被大臣劝不能用!!
阴间认为这就是汉朝的遗老遗少不甘心四百年天下败亡,编造的谶语,指望天下刘姓是一家,谁能帮他们复国。虽然刘邦本人不信,但人间的刘氏基本上都信。
皇帝和大臣也信,到了李世民当政时期,有个叫刘恭的人说自己脖子上的皱纹是胜字,当胜天下。被抓起来,李世民看他太废物,就给放了。但是前些年另一个人刘简(刘兰成)的将军信了,被腰斩。
有一个参与玄武门事变的刘师立被人造谣,说要谋反,李世民因为其态度诚恳,没杀。
到了隋朝时,‘桃李子,洪水绕杨山’推算出李氏做天子。为此杀了李敏全家。
这次人间宫宴行酒令,要讲各自的乳名,李君羡自白了小名叫五娘子。他官职是左武卫将军、封武连县公,属地是武安县,简直把女主武王四个字占全了。他也是从龙功臣,以前每次征战都不畏生死,奋勇争先。李世民就解了他的武职,给改成文官了。
嬴政拉着朱砂痣阎君的手:“综上所述,神仙能告诉我,女主武王究竟是谁吗?”
朱砂痣阎君笑嘻嘻的掏出一个大枕头,对着他充满暗示的晃了晃。
嬴政:……我要不是跟你熟,知道你的意思,还以为你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
“十天。”
“一个月。”
“十二天。”
“一个月。”
“十五天,十五天不少了。现在还算太平,每人每年一个月的轮休,我不能都给你。”
朱砂痣问:“阿政,你留着假期有用吗?还不是看书和了解人间局势?”
“有。”
“那……二十五天?”
怕老婆阎君:“我接了。”
有虫阎君王猛忍不住说:“诸位不往下压价么?我若认识神仙,我也答应。”
嗑瓜子的阎君:“二十天。”
白发阎君也决定参合一下这件事,杀一杀这种用放假时间做交易的不良作风,该谁休息就休息,该工作就得工作:“五天。你要问什么?”
嬴政高兴极了,第一是白发阎君更为可靠,不是所有神仙都精与占卜国运。第二是主动竞价往下压实在是好:“‘唐三世之后,则女主武王代有天下。’是谁?若不能言明是谁,那真是女主么?”
白发阎君想了想:“人的命运是不定的,可以试着推断是男是女。”
坤坤阎君正在旁边给女友写情书:“要是女人那倒有意思,以往只有咱们这儿有女君王。”
许负平时只是低调内敛,今天瞪大眼睛:“命运未定吗?”
刘庄刚刚登基不久,平时不常说话,自从那四位阎君离开之后,气氛不复活跃:“难道谁当皇帝不是天帝指定的?”
“难道刘邦不是天命所归?”
刘庄一点都不隐晦的瞪他。
白发阎君:“把门关上。”苍天在上他们居然不知道??这不是常识吗?还真不是!
他开始讲一些天宫中的常识:“如果某个人刚出生时,天帝就指定这人将来能鼎定九州,那还有什么公理可言?如果是这样,阴间又有什么存在的必要,我们又何必维系阴阳之间的公理正气?每一个能当上皇帝的人,都有一些共同又独一无二的特制,有些人只能为君,有些人只能为臣,这是天性所决定的。天性决定人如何待人做事,对待人的方式则决定能得到多少人才。王气能聚能散,当年……那个王世充最有可能夺取天下,徐文远、秦叔宝、程咬金、罗士信、单雄信纷纷弃他而去,郑颋为此出家,裴仁基,裴元庆父子刺杀他。若是嬴政,刘邦,或是刘庄换在他的位置上,如何?”
王世充的问题非常多,招贤纳士日纳百谏但是一个都不听,对新归降的极其热诚但不分才干,热情招待了罗士信,罗士信爱他,后来又同样热情招待了罗士信最鄙视的最讨厌的人,罗士信就气跑了。还很多疑,嘴碎,两句话翻来覆去的讲,听的臣下都很烦。
众人听他一言,纷纷点头。
当皇帝最难的是什么?是要把那些巨能吹或者过分谦卑的人清清楚楚的分成三六九等,顶级人才给顶级的待遇,次一等的人才给次一等的待遇。如此,最优秀的人才感觉自己收了重视,差些的人才尽心竭力有奔头。没有什么比不分优劣一视同仁更侮辱人。
“皇帝若分三六九等,大部分开国之君都是上上等的人才,不如此,不能取九州。所以阿政又坐在这里,刘邦过于跳脱,无拘无束,不可捉摸,去经营赌场也是无人能挡,一样招揽了许多人才,现在又去隐居修炼。”
刘庄心说我们高祖很可能会修炼成功哦,汉朝四次灭国,他自称看淡了天下。但高祖说的话又不怎么能信。。。
嬴政点头:“不错,杨坚没有乘胜追击,反而和李渊结盟,这件事令人意想不到。”杨坚此举足以定鼎,避免被李世民和李氏子孙报复,开战,又有效阻断了汉唐尚在雏形之中的联盟。隋弱,唐强,汉朝更强,如果汉唐联合起来凌虐隋朝,他们只能被逼去投胎。局势不同,他们无法沿用秦汉争锋时的方式,他们拉拢不来别人家的皇帝。
许负问:“我给人看相极准,难道命运可以改变?”
“没准的那几次不仅史书没记,连你自己都忘了。天地间有谁能幡然悔悟,痛改前非呢?改变一个人的行为比杀人还难。面相是可以转变的。”
许负拜服,她之前对镜看着自己,总觉没有仙貌,因此受困。
白发阎君看自己讲清楚了:“好,我去问我师兄。嗯?”
朱砂痣阎君正愤懑的冲他吐舌头。被人瞪了一眼,收回红润润的小舌头,假装什么事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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