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三打隆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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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飞燕和赵合德以及围观群众都支持李隆基称臣纳贡把杨玉环带进来,赵丽妃和江采萍的样貌他们能见到, 都不怎么好奇, 这两个美人美则美矣, 没那么大的名声。

“对。人间处处歌杨花。她不该在外面逍遥自在。”衣裙也穿了,荔枝也吃了, 全家都受用了,虽然是李隆基自己不上进,可她但凡有些气节, 也不会一身侍父子——武曌好歹是先当了寡妇, 她这逆流而上。她就不会以死相拒么?

一条白绫, 一把刀,了结了自己姓名, 以死全节的男女有多少, 唯独她不是。那人间的普通妇女, 被当地土豪恶霸强抢去时, 都有几个晓得怀揣利刃,要么攮死恶霸, 要么弄死自己, 绝不让对方得逞。

“那不知廉耻的妇人, 来到这里只怕玷辱龙气之地。”

“我不信风水。让她来。”

李隆基还想着她去青楼会遭遇什么事, 不用王菱细讲, 他虽是皇帝,自己可占着一个宜春院,都是选拔进去的有妓术的妇女。十分痛心:“皇帝召见, 谁也不敢违抗,不怪她”

李世民伸手去摸刀。你祖宗我,著名的能忍气吞声,后来每逢皇帝不肯纳谏,臣子就都拿唐太宗举例:你瞅瞅太宗,多能忍,你再瞅瞅你自己。

我估计再过一千年,他们只会说‘你看看别人家的皇帝’,还是要赞颂我。你跟我说谁都不敢违抗?认出我了还敢说这话?医馆中说人老了年老气弱肾气不足精神昏乱,怎么死了还这样?我也没捅你丹田啊!哦,肾好像在那儿。

武曌喃喃道:“难怪呢。”

刘彻:“你真矫情。你只问问这些人中,谁没被人违抗过?”

谁不敢硬撅皇帝的面子?有原则的人那么多。如果一个皇帝身边的人,都事事顺从,没有半句违抗,那是皇帝揽在自己身边的人有问题。我可爱的儿子以前就常常顶撞我,我从来都不介意。唉,我儿子到底跑哪儿去了,那天看那位小龙君像我儿子,就算思念他,也不至于如此吧。

李渊看这混蛋子孙竟然还面带留恋深情,气的酒都喝不下,咬一口烤肉:“把他变成杨玉环吧。去,换上女装,过来卖笑,把祖宗逗笑了还罢,若不能今日就把你打成一张壁画!让武媚娘料理你!怕不怕?”

武媚娘:我就成酷刑的代名词了?

赵飞燕鼓掌大笑:“你可真会玩!去呀,我倒要看看梨园教师有多大技艺,是不是徒有其表。”能教戏的一定能演戏,他总不能教艺术鉴赏。不管好不好,一定好笑。

李旦在屋中小心翼翼的探出头来,远远遥望着儿子陌生的蠢脸,一阵阵的叹息。他现在应该做的是跪下痛哭流涕的忏悔,可不是倔强啊。

李隆基脸上一阵阵涌起愤怒的涨红,欲反抗又无力,没有底气,实在是没有底气。在祖宗面前,不论是文治武功,都有些欠缺。要是早死二十年一定理直气壮!都怪安禄山那畜生!!深受皇恩,欲壑难填。

这要求不同于过年宴会上出来表演个才艺,那无论是弹琴击鼓歌舞刷剑还是摔跤,他都盎然展示自己。现在是羞辱。

李世民摆摆手:“不必了。李隆基,滚到柴房去。”

长孙皇后恰如其时的递上一本《帝范(开元修订版)》,摔在李隆基眼前:“去跪着背书。”

别人都不能摔这书,只有她能。

李隆基拾起书,看着就像伪书,想起来肯定不是。

他拾起书攥在手里,回首自己那光辉璀璨的前半生,扼腕叹息:“安禄山史思明安庆绪等人死去多年,不知他们现在何处?”

李治总是那个情绪控制的比较好的人,淡淡的告诉他:“安禄山在地狱中受尽折磨,其他人也是一样。我们都能去折磨他,你去不了,刚死的皇帝要被软禁在这里。”

刘秀淡淡的说:“这是为你好。”有太多人痛心的追问地府为什么不能解决人间的灾祸,说来说去,连地府都敢赖,就是不说人间皇帝昏招迭出。阎君就要太学努力宣讲这一切祸根都是由皇帝而起,只有为明君效力才能保证生命安全。

有人又问:“你到此处多久了?怎么才问安禄山的下落?”

李隆基真是满心委屈,他倒是想问,可是一来到这儿什么都没看见,先被人来了四箭,抓蝴蝶晾干也就钉的这么结实,然后又被揍,又被贯穿了钉在地上,又闹鬼,随即是王菱带来噩耗。

人生的大起大落莫过如是,刚刚还在担忧自己死后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列祖列宗就要把自己的皮扒了。

可无论如何,不能让玉环流落青楼啊!他看向那腻在一起的一胖一瘦姐妹花:“赵皇后,如何让玉环来到这里?”这里虽然不是什么好地方,总好过……总不会有人侵犯她。就算是挨打挨骂,也主要是冲着我来。这要是在外面,遇上了李瑁,哦,他还没来,可是早晚会来的。

李世民扶额:“先别炖肉了,给我煎药。”气晕过去。

长孙无病低声说:“难道这不好?杨氏也该一同受罚。她若好些……”皇帝对她言听计从,两次赶回家都被接了回去。她就该发挥这份依赖,好好劝皇帝勤政爱民。可别说不会,谁生来也没学过怎么当皇后,不过是效法古代贤后们,并加以思考、改良而已。

热心人士赵合德低声教他要如何申请宠妃来到这里,姐姐天天捏自己的小肚腩畅想杨玉环的舞姿,实在讨厌。她虽然不嫉妒,知道姐姐就是好奇胖女人怎么跳舞,但也有点厌烦。

刘邦近年来在修炼,去问了正经的老神仙,老神仙说的是‘你把心里的坏水倒干净’就能入门。没有神仙天天琢磨着坑人侮辱人控制人,非得把红尘俗世都放下,才能入门。他现在正在由表及里的努力——尽量少说话。今天实在忍不住了,一脸高瞻远瞩深藏不露的说:“不知是你们唐朝的民心还可用,亦或是安禄山实在太差。”

大概是安禄山太差吧,本就是胡人,又有认贵妃当干娘这种记录,正经挑剔的人才们都不乐意依附这种人,剩下的人才也凑合,就算打得下也治理不了。朝中实在是无人,是谋反的大好时机。这是道德问题,可比爱好骂街糟糕的多。

当时还以为蜀中也会有人谋反,干掉唐朝与安禄山分庭抗礼,没想到,真有几个能臣猛将得到重用。“总归是气数未尽。李二郎,你也甭生气,让安禄山的干娘来吧。”

李世民深深叹气:“当初安禄山起兵,用杨国忠当借口。他就该直接杀了杨国忠,禅位给太子,以绝借口。”这是老笨蛋能做到的最佳解决办法。一个优秀的皇帝,譬如我,可以亲征安禄山。

皇帝们都点头。他们都没遇到过清君侧的人,谋反的就真谋反。

刘启想起被腰斩的晁错,笑道:“很多人都以为,我杀了晁错之后,七国之乱没有直接平复,是我损失。他们不懂。那七人不敢直接说要谋反,要找借口。杀了晁错,七王谋反的心不变,但他们军心涣散,再举兵已经失去名分大义。”

“亡国不可以复存,死者不可以复生”

李治幽幽的说:“我记得他打算禅位给太子,但杨玉环以死相逼。”

“呵。”

“呵呵。”

公式非常明确,杨玉环要死>大唐江山要完,这真是打死都不多余。

李世民低声问:“王菱当真骗他了?”

“是啊。阿耶您看,李隆基如此急切,不顾自己还没有存身之所,也要换她来此。”

“李隆基来的这一路上,什么都没打听?地府哪有青楼?”所谓的销金窟也只是歌舞、优伶汇聚的地方,技艺大过美貌,也不提供某些不可描述的服务。

有鬼耳朵尖:“什么?这儿哪有青楼?我都找了二百多年了!”

武曌笑道:“王菱,他那被废的皇后,为了气他,就说把杨玉环卖入青楼。诸位帮个忙,别告诉他实话。”

皇帝们纷纷点头答应,露出了‘可以啊’‘我还能帮王氏一个忙,说我去赏玩过’的表情。

来地府之前就打听过很多事的皇帝们嗤嗤的笑:“谁会在刚死时打听青楼啊。”我们打听的是政治环境,老婆孩子,爹妈。

刘病已鄙夷道:“咱们固然不会,那可是李隆基心中眷恋之地,焉能不问。”

……

阎君们正在埋头翻阅奏本。忽然有人出声:“嗯?李隆基要用十件珍贵陪葬品换取杨玉环。”

如同冷水掉进热油锅里,阎君们:“什么?”

“十件珍贵陪葬品?”

“他不知道市价么?”

“财迷们!重点是他想称臣?他有什么用啊。”

“你什么眼神?他就没说要称臣。”

“啊。”

“不对,他一定觉得自己有用,但仅有十件陪葬品这也太扣门了,他当初对杨玉环可不是这样。”

“他给杨玉环再多,也只是府库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现在陪葬品越花越少。”

“微?不?足?道?”

“他这么认为。”

“给吗?”

“给啊,现在在敌镇关着也是浪费,昏昏沉沉的有什么意义。不允许他们离开帝镇便是。”

“让她也一同受罚才好。”

“不能给。虽然他们可以先受惩罚,但这突然降价,不公平。”如果说是个特别贤明的宠妃,对国家对皇帝有贡献,没被追封为皇后,咱们少要一点意思意思,让她过去和丈夫团圆也行,那也值得。杨玉环不行。如果拿团圆当做奖励,就不能奖励混蛋。

管仲探头道:“没错,市场秩序很重要哦。”

……

皇帝们济济一堂,但最活跃的只有那么几个,高谈阔论,豪气干云,其他人只能在旁边窃窃私语。

李渊叹了口气,当众嘲讽道:“都说知子莫若父,全是胡扯。谁能知道自己的儿子会干什么呢?以为会谋反的没谋反,以为不会谋反的却谋反了。”

李世民心说:是嘲讽我。但是这又有什么意义呢?

刘邦:“唉,哪有尽如人意的儿子呢?要求低点,是亲儿子就行了吧。”

窦惠听的直瞪眼。

从汉文帝到唐高祖,无不惋惜摇头。

刘启小声问:“邓通那事儿还没过去?都多少年了?您不是,哎?”

刘恒轻轻踢了他一下。

扶苏仰头看了看天空,开玩笑道:“我替我爹表示同意。”他可能觉得我不太安分,等我死后,又怪我为什么那样安分守己。

喝了一回酒,吃了些东西,又开始歌舞娱乐,拿出自己新创作的乐曲来炫耀,这些还是很有意思。

爱什么就炫耀什么,刘秀现在就很想拿自己新得到的一幅卷轴出来炫耀。但刘骜正在炫技的吹奏竹笛,李隆基本来在心神不宁的等着爱妃的结果,却无可避免的被竹笛吸引,随之轻轻打拍子。

赵飞燕伴随着曲乐起舞,她杂裾的仙鹤主题舞衣黑白分明,头上带了一丛珊瑚冠,仿冒鹤顶红。现在的布料没有弹性,为了方便都把裤子做的很宽松,以便行走下蹲。她的黑裤子,在脚踝处用特制的绑腿勒紧,细细的黑色丝绳勾勒出从小腿到脚踝之中最纤细的部分,真如鹤腿一样。又细又长,看一眼就能想到是怎样婀娜多姿的女人才会拥有如此的一双腿。

李旦揪着儿子的衣服把他扯进来:“你还看!我跟你说的话,你都记住了吗?”

李隆基点了点头:“阿耶,你不用担心我。出去躲避几日。”

李旦也想出去躲一躲,可他出不去,只能躲在屋里捂着耳朵学鹌鹑。只能抱住衣衫褴褛、身上倒是光溜溜伤口完全愈合的儿子,摩挲着他的头和后背,该叮嘱的都叮嘱了,再说不出什么话,只是默默的抱了一会。

忍不住落泪,他本想依靠儿子,没想到也靠不住。爹妈靠不住,自己不行,儿子也靠不住。

从窗口往外望去,王嬿正打算展示和公孙大娘学的剑器舞,皇帝们都兴致勃勃的等着看。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哎嘿终于放假啦’的快乐。公孙大娘生前以献艺为生,死后也是一样,她的陪葬品虽然不多,但每逢阎君的宴会、高官的宴会,就重金请她去舞剑,很快就富了。

王嬿虽然小有修行,以前学的是杀招,不是舞蹈。特意请公孙大娘教授舞蹈,舞起来和那首诗果然相差不多,来如雷霆收震怒,罢若江海凝清光。

扶苏率先高呼:“妙哉!”

“漂亮!”

“好矫健!”

“名不虚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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