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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载垕来的时候比较好,他爹嘉靖皇帝刚好砍完了所有搭建脚手架需要的竹子料, 不需要他干什么。他本人虽然在后宫中沉迷女色, 上朝不多, 更是很少私下召见朝臣,可是朝政偏偏没什么大毛病, 一片平稳。虽然还不符合朱元璋的要求,但也没糟糕到他得挨揍的程度。
父子二人当年见面时的奇景,被引为笑谈。
朱厚熜当时见了他, 犹犹豫豫, 不是很确定:“你是我儿子?”
朱载垕的样貌三十多岁, 面相上看不出肾虚,只是有些空虚的样子。“你是……先帝?”
围观群众:???这其中有什么问题吗?要是认不出别人还情有可原, 连自己亲爹都不认识?你可是三十岁时才死爹!
然后想起来当初二龙不得相见的传闻, 哦, 这父子俩见面的频率和朱载垕见朝臣的频率差不多, 都是零。
朱祐樘当时正习惯性的把儿子抱在怀里,不论厚照几岁, 他都是心头肉。看到这父子俩的关系非比寻常的疏远, 不由得感慨连连。
到现在, 过去了九年。这父子俩比生前没亲近多少, 反而更添尴尬, 见了面无话可说,偏偏每天都会见面。朱元璋对此深感欣慰,显然父子抱团对抗祖宗的事没有发生, 朱载垕巴不得有人开口免了他的晨昏问讯,又保留下自己的体面。
张居正都从内阁首辅、托孤大臣到病逝——被攫夺荣耀,抄家,差点灭门。
事情发生的太快,他的头七全都停留在人间,想看看自己死后七天会发生什么事。
太后对此不发一言,皇帝急于消去张居正的影响力和积压了整个青春期的压力,以及太后每逢他犯错就说的‘使张先生闻,奈何?’带来的压力,要消除这份压力,必须消除张居正的存在感。
朝臣们急于夺回自己的话语权、消除明确的法治和禁止抱团。
各地儒生最恨他,张居正整顿学风,杜绝了考试舞弊、教员贪污受贿,杜绝学生在上学期间先学会结党营私和贪污受贿、禁止私人开办学院,并制定了规则。
天下谁不恨他?
张居正知道,但他相信皇帝。没想到最令人失望的就是皇帝变化如此之快,不幸中的万幸,他现在还很勤政,从小勤勉读书,知道宫中内外的大事小情,冯保虽然有私心却仅限于贪财,对他很忠诚。
张居正痛心不已:“不修吏治,不遏党争,不惩豪强。一条鞭法就和过去那些改革一样,会渐渐沦为贪官污吏渔利的工具。”
王安石叹气,他原本有一点羡慕张居正,他的阻碍比自己小。之前只是想来探讨一下改革问题,第一天聊到了人们对于激进改革的看法——只要利益受损就是激进;所有读书人都知道兼并土地是国家大患,但有机会兼并土地的人,九成九都在干;国家鼎盛将衰时,那里是一潭死水,分明是流沙陷坑,根本拔不出来;李春芳的智慧不负责任;自古以来认真做事的人都难以善始善终。
他们俩在一起谈话的内容,被旁边人抄录下来,不用整理就够出书的。就像之前,唐宋八大家的称呼刚刚被定下来时,他们特意聚会聊天,据流传出来的几首诗和八篇散文来看,那真是异常完美。
文人都感慨,可惜王世贞还没死,作为现在古文运动的发起者,真希望他能和前朝这些古文运动的发起者一起好好聊聊。
张居正现在的心情介于‘执手相看竟无语凝噎’和‘把吴钩看了,栏杆拍遍’之间。
一条鞭法没有被废,朱翊钧承认这是个相当优秀的政策,迅速填满的国库,越来越清爽的朝政证明了这一点,他可以考虑开始动武。
“张太岳,你也要隐居?”
张居正摇摇头:“我不隐居,又能如何。”
“阎君爱惜你的才学胆略,请你相见。”
……
帝镇中,刘邦刚和众人蹴鞠了一整天,期间和朱棣打了一架,互相锤了几拳。意犹未尽:“八八啊,你给定下字辈,又制定了金木水火土的轮回,你就不怕字不够用吗?”
朱元璋皱着眉,知道不要把他说的话当回事,也不能不当回事:“什么意思?”
“带火字边的字没多少,你就不怕有人叫朱厚炮?”
朱元璋和朱棣为此一惊,这……燕王系的都用‘厚’,所有系都得用火字边,这命名确实叫人为难,可能还有不少重名的。幸好藩王不得出城、二王不得见面,重名也没甚么大不了的。
只是这种事,没想起来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一想起来……就开始心思霞飞,相处各种奇怪的名字。
洪武年间,明朝宗室总共五十八人,永乐年间,宗室翻了一倍,有了120人。
朱棣:“现在宗室多少人?”
朱载垕想了半天,含含糊糊,不是很确定的说:“五万多人,将近六万人了。”
燕王一系的人虽然不是很多,也得有几千人,这名字……
朱厚照正在旁边吃瓜解渴,他在球场上左突右奔,可累得够呛:“那也有可能叫烤、烫、炒、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要是厚烧……听起来……还挺好吃!”
厚厚实实的烧一碗肉,东坡肘子啊。
本来严肃而尴尬的气氛消失无踪,差点开始准备烤肉大会。
刘邦:“你小子倒是很有智慧啊。”
朱厚照微微扬起头:“大庆法王西天觉道圆明自在大定慧佛名不虚传。博览群书,对世出世间法尽数通晓。所以我瞧不起儒生呢,井底之蛙,懂得还没有我多。”
刘彻心说:真可惜成吉思汗不住在这里,倘若他也在这里,你们的生活会比现在精彩的多。再不然,把忽必烈送来嘛,他是第一个入驻中原的皇帝。到那时候或许我没法静坐钓鱼台,看你们争斗,也可以给这里增添几分活力,被朱元璋管的死气沉沉,他倒是知道每个孙子都很欠打,偶尔也以切磋的名义揍朱棣,可惜啊。
朱元璋惆怅的问子孙们:“当初对藩王管束严格,他们生前不得擅动,但是该学的知识都学了,一定也懂得练兵,不知道现在地府之中是否团结,有多少成就。”其实他寄希望于在外的子孙后代先打下一点基础,他们生前蒙恩,超越了历朝历代,死后就应该竭尽全力回报祖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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