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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伶睡醒睁开眼的时候, 还以为他们还在阿拉斯加的酒店。
直到卧房熟悉的摆设进入眼眸, 她才记起他们已经启程回京都,这里是她和迟越居住的三居室。
她愣了愣, 慢慢地坐起身体。
室内一片安静,室外临近黄昏。尤伶一瞬间想不起来他们是怎么回来的。
她记得他们下了飞机后上了车……之后的记忆便开始迷糊了。
隐约感觉回来是迟越一路抱着她。她当时好像还做了个梦, 梦到迟越亲她了……
尤伶无地自容地回想起那梦境, 脸热下床, 有些恍惚地进入浴室。
而后她抬眼一看, 发觉镜子里的自己,嘴唇上面到处是被蹭开的口红痕迹。
本就发烫的脸颊瞬间变得通红。
……原来不是梦。
那个画面都是真的。
几乎不能自制地回想起那些以为是梦境的画面。尤伶不敢再看镜子,她低头拍了拍脸, 放出冷水沾湿毛巾擦脸,想消去浮上脸颊的红云。
洗了一半,她顿住。
出国的这段日子, 迟越基本上不让她离开一步。
一路带她到处吃遍玩遍,夜里又缠着她不放。这几天, 她的所有时间都被占得很满,没有精力放在其他事情身上。
可尤伶这两天, 其实一直有在想。
想着那个他让自己“好好想一想”的话。有时候她想问他那句话的意思,又怕是自作多情。
无论怎么样,她都忘不掉她当初听到他说的那番话。
那人明明心有所属, 又怎么可能会对她……
然而他这些日子对她的好, 再无知无觉的人, 也能感受出来。
没有半点掺假。
如果只是戏弄她, 又何必费那个心思呢?
想到这,尤伶摇了摇头,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脸颊,把心底的负面情绪全部拍掉。
她看向镜子中的自己,拨开被冷水沾湿的刘海,露出那张看着比年龄要稚气一些的瓜子脸。
其实无论答案是什么……都不会比现在的情况更糟糕。
不进则退,是他们如今这段关系的现状。
尤伶深吸口气,把内心的杂念抛掉。她低下头,挤出点乳液开始认真地洗脸。
片刻后,她洗漱完从浴室出来,想起什么,翻出手机看了看。
在阿拉斯加的时候,迟越不让她拿手机,所以她回来这里才有时间看。
原来她一直忘记开机了。
尤伶把手机开了机,谷宁姿发过来的信息通知一下子弹了出来。
信息有好几条,原本问她去几天,什么时候回来,不回来也联系她一下,最新一条估计是一直联系不上她,很捉狂的让她快点开机。
一路看下来,尤伶不禁有些羞愧。
她不是一个合格的艺人,连着去玩几天,竟然都没和自己的经纪人联系。
不过尤伶不太紧张。如果谷宁姿真的有事找她的话,会跟迟越联络,所以就算她找得急,也应该不是什么大事。
想是这样想,尤伶还是拨通了谷宁姿的电话。
接到电话的时候,谷宁姿等了这么多天,已经没脾气了,只说:[终于回来了?]
“嗯。”尤伶不好意思地轻应一声。
[我得告诉你一个消息。]谷宁姿没有废话,单刀直入地说。
“什么?”谷宁姿严肃的语气让尤伶有些不解。
[你爸妈知道了你和迟越的事。]
闻言,尤伶一怔。
尤伶的爸妈,以前是做生意的,生意不错,十分红火。再加上尤伶拍第一部 戏便成名,也赚了钱,所以一家三口过得很是富裕。
只是后来尤爸爸投资失败,经过了破产风波,他对跟着他受累的妻儿充满了愧疚感。心理承受的压力太大,本来健康硬朗的身体迅速瘦削下去,整个人的精神也变得大不如从前。
而尤妈妈则是年纪大了,身体上出现各种老人家的毛病。前两年刚做过手术,平时身体是没什么问题的,只是要天天吃药维持血压平稳,也不能太过劳累。
家里的顶梁柱一下子倒了俩,尤伶那阵子忙得焦头烂额。被公司雪藏,一边要照顾身体情况不佳的父母,一边又要赚钱还清债务,分身乏术。
父母已年迈,一家子的重担全压在尤伶身上。她那阵子不过才二十三岁,刚大学毕业的年纪。咬紧牙关熬了几年,几乎要熬不下去的时候,才遇到了迟越对她伸出援手。
有了迟越给予的逐星资源,她家里的环境近两年才有好转。也开始可以给父母更好的治疗。
她父母体恤她的工作,平时很少找她,只偶尔才会打电话来,叫她回家吃饭。这两年随着她年纪大了,开始忧心她的婚事。
她每次回家心里都觉得有些难受。
以前刚进入这个圈子,她年纪还小,父母担心她迷失方向,三不五时教育她不要学坏,不要学人家一样为了钱出卖自己,要好好守住本心。
……可她最后还是辜负了父母的期待,成了那样的人。
“他们怎么会突然知道我和他的事……”
尤伶和谷宁姿回到她们居住的小区见了面,尤伶轻皱柳眉,心情复杂地问。
“你是不是一直没上网?”
谷宁姿看着尤伶叹了口气:“你知不知道你上热搜了?”
“热搜?”尤伶一怔,“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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