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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助理讷讷侧过脑袋,审视了自家老板片刻,他认识的季总理性高于感性,应该不会做出天凉王破的疯狂事。
然而,季忱眼皮掀起,扫过那堆记者,声音低沉不带任何温度,“现在做媒体挺辛苦,大家不如换个工作。”
听听,多么有礼貌的建议——
高玢:“……”
虽然依旧是天凉王破的含义。
高助理默默挥手请保镖们清场,剩下天盛设计的控场员工,拥挤的秀场变的空荡荡的,一眼扫过去每个人的神情都看得清楚。
季忱抬步走向魏昭远,明薇下意识拉住他,这种场合不适合起冲突。
季忱薄唇紧抿,明薇性格张扬,以前做事全凭自己高兴,别人怎么想是别人的事,她爽快就完事了。
现在魏昭远踩到她脸上疯狂蹦迪,她却为他隐忍,为他引而不发。
季忱俯身,温热的指腹轻碰了碰她额头的伤,轻轻的碰一下明薇就疼的缩起头。
季忱轻声说:“薇薇,他对你出手我很不开心。”
魏昭远的行为和高中那些看他腿瘸拿球砸他的男生有什么区别?那时候他不能站起来收拾他们,但现在可以。
明薇抓住他手腕的力道松开些许,看出他眼中的笃定和不肯退却,慢慢松开手,“那你一定要好好替我出气。”
魏昭远淡定地一批,倒是旁边的盛徐泽按捺不住,怕季忱计较到天盛的头上,被季氏璀错划入黑名单,以后还怎么在申城时尚圈混。
好在季忱径直冲着魏昭远来,“魏总,单独谈谈?”
魏昭远莞尔,笑得像只狐狸,掩饰不住愉悦,他看到季忱濒临愤怒顶点却拼命隐忍的模样真的太开心了。
盛徐泽连忙道:“那边有专门的休息室,两位可以去那说。”
魏昭远只差捧腹大笑,眼角眉梢都扬起,他先抬步朝休息室走,却不想刚离开众人视野,季忱拽住他的衣领,直接用他的身体撞开门。
□□与门板撞击的钝痛感袭来。
魏昭远脊背挺直,气息不稳,“季忱,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么粗鲁了?”
季忱一向觉得动拳头是未成年人解决问题的方式,直到现在他才明白有些人不吃苦头根本不长记性。他眯了眯眼,声音冷淡,“那你想我们怎么谈?”
魏昭远正要开口,攥住他衣领的力道陡然收紧,紧到衣襟勒住脖颈令他无法喘息。
季忱静静看着他挣扎,脸色由白变红,最后松开手。
魏昭远气力不支跪倒在地上。
季忱坐进单人沙发里,双腿交叠,姿态矜贵,几分钟前暴戾凶狠的人仿佛只是一个幻影。
魏昭远大口喘息,脸色逐渐恢复正常,从地上摇晃站起,他嗤笑了声,“动了她,你就忍不住出手了?”
他回国后下的每一步棋都不见季忱发怒,甚至可以说是忍着他,因为那丁点愧疚。
魏昭远骤然大笑,“你是不是不舍得对我出手,我可是你最好的兄弟。”
季忱整理衣袖的动作顿了秒,的确被他说中了。不是舍不得出手,是看在从小一起长大的情面上,只要他不触碰底线,一切行为得过且过。
然而他不知收敛,得寸进尺。
季忱坐直身,神情淡淡,“我记得警告过你,不要动她。”
魏昭远:“不动她?不动她哪能看见你最愤怒的一面——”
魏昭远嗓音嘶哑,眼眶猩红,“季忱我不需要你可怜我,我是来报复你的,说什么我是你最好的兄弟,大难临头各自飞,你口中的情谊连屁都不是。”
眼睁睁看着他的父亲死在牢狱。
明明有能力救他的,为什么如此冷血。
魏父贪污行贿是不争的事实,下半辈子也就在牢狱中生活。突发疾病谁也没料到,季忱得知消息的时候已经晚了。
魏昭远无缘无故记恨他的时候,有没有想过那时候他也不过十七岁。
十七岁能干什么,按部就班上课,放学玩乐,商场上的尔虞我诈谁又能分得清楚。
魏昭远情绪起伏太剧烈,鼻腔中弥漫开血腥味,一股热流涌动,他低头看了眼。
血滴在手背上。
季忱凝眉,有种下一秒对面的人就会倒下的感觉,出门叫了魏昭远的秘书进来,“魏总犯病了,我建议入院治疗。”
车载香水是Byredo的超级雪松,尾调轻淡好闻。
明薇盯着季忱面无表情拿出药箱,打开盖子,翻找半刻发现没有碘伏,只有酒精。
明薇往后面缩了缩身子,真心诚意建议道:“要不回去处理吧,一时半刻不会有事。”
季忱不为所动,“过来。”
明薇犹豫,再犹豫,慢吞吞靠过去,眼一闭心一狠,不就是酒精消毒吗,疼几分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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