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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休书
"你以为,我幽州城真的,需要仰仗你的鼻息,才能在这片土地上生存?你以为,我楚离渊真的惧怕你那兄长,所以才不肯休离了你?无论多恨你、憎你,都要留你在这里作质,平白占着我妻子的位置?你以为,这两年来你得到的一汤一药,全都是我那忠厚无脑的侍卫给你找来的?他在我眼皮底下做了那么多事。却从来没被人发现……"
他越说,语气就越淡然。
看着云锦面色不定的样子,楚离渊微微笑了笑,"你大概觉着,我这侍卫实在是难得一遇的大好人吧?偌大一个幽州城,怎么就只有他一个人敢给你送汤送药?更有那闲功夫时时去照看你,却不指望任何回报?你以为,这世上真有那么善良的人,可以不顾民族大义、家国纷争,不顾他人的白眼和取笑。拼了命去照顾你、保护你,一切皆只缘于他怜惜你这个北越来的娼妇?"
他话说到这里,云锦整个人都已经懵了。
抱着胸口缩在床角里,云锦努力消化着男人那的话--他从来说过这么多话,没想到一开口,就是这么开门见山、无遮无掩的一段话……
他到底什么意思?
他想说,他根本就不忌惮北越大军的铁蹄,根本就不在乎有没有她这个筹码?
那他为何要将自己留在身边两年之久?
他想说,他那个忠心的侍卫,根本就不是因为可怜她才照顾她的?
那又是为什么,老实的暗羽,会费心照料她们主仆两年之久?
还有,他话中若有似无想要透露的,那点微微暧昧的气息……
又是为了哪般?他到底,是想说什么呢。
"你说。暗羽是为了什么?"
男人的凤眼微微挑了起来,安静地觑着她茫然的面孔,"是借着照顾你这个声名狼藉的女人来沽名钓誉呢,还是为了得到你这副勾人的身子?"
"……你!"
刚刚还在幻想这两年,男人是否心存善意善待她们主仆,,转眼却听到楚离渊下流的臆测,云锦瞬间被他气得脸儿涨红,咬着银牙恨恨的骂道,"你不要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下流!无耻!"
"是了。我是喜欢你的身子--喜欢你哭泣求饶的模样,喜欢你在床上意乱情迷,喜欢你的唇,你的手,你的每一根头发丝,全身上下哪哪都喜欢……"
他说这番话不羞不臊,目光更是坦荡,毫不掩饰对女人的欣赏,"我是下流无耻,我根本,就不是你心目中那个夫君……所以,你总是存了逃跑的念头,想要逃离幽州城想要逃开我,我说的对不对?"
云锦被他那番极羞人的情话说得益发红了脸,等他话锋一转。说到"她要离开他"的时候,她沉默了一会儿,小声地嗫嚅道:"我没有……"
他那般说法,好像是她对不起他,时时想着红杏出墙似的……
他口中的离开,就相当于背叛了。
她真的想不明白,楚离渊到底想做什么!
明明方才还哭着求他休了自己,可是若是她承认想走,就好像真的变成她对不起他了,真正成了不安于室、不守妇道的女人了……
"没有?没有背着我养小狗?没有背着我偷跑到陌生男人的家里?没有当着我的面跟别的男人打情骂俏?"
她下意识的否认。换来楚离渊一长串的声讨。
男人长身玉立地站在那,冷眼看着云锦瑟瑟发抖的身体,目光幽暗阴沉,好像要将这撒谎的女人吃进肚子里去。
"我……"
"汪!"
像是要附和男人的话似的,一只圆滚滚、白胖胖的小肉团忽然从床底下滚了出来。
舔着脸对那冷眉冷眼的男人叫唤了两声,讨好般的摇了摇尾巴。
"雪……雪团?"
一见到突然多出来的的小狗,本来缩在床角里的云锦立即爬了出来坐在床沿边,睁大了;额星眸打量着地上的小家伙,"你怎么还在这里?"
下午她一不小心睡着了,醒来就没见着这小东西。还以为它自己机灵,跑出去玩了。
当时她被楚离渊和黑晋阳搅乱了心思,更没有精力去找它。
却不想,这小雪团竟然还躲在屋里。
"汪汪!"
小白狗笨拙地转过身子,仰起脸对着大床看了看,鼻子还朝着上头嗅了嗅,又欢快地叫了两声,尾巴摇得更欢了。
"你这小东西,也太淘气了。"
看见小狗雪白的皮毛上沾了淡淡一层灰,不知道是不是躲进床底下睡觉去了。云锦好气又好笑,"以后叫你炭头好了!"
小狗儿还很是得意,圆溜溜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直盯着床上又哭又笑的美人儿瞧。
云锦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身上一件衣服都没有……
虽然只是被一只小狗儿看见。她也感觉不好意思。
慌忙抓过被褥遮住自己的身子,她当做没看到不远处男人愈发阴沉难看的脸色,低头对小狗轻声细语道:"乖,快点走,回去找你主子罢!"
…
然而这小白狗却是胆大包天。
只见它先是将胖胖的两条后腿蹲了下来。然后使劲儿摇晃了一番皮毛,抖落了无数的灰尘。
之后,它开始在床脚边绕着圈子,似在思考从哪边爬上去会比较好……
它的身后,某个男人嫌恶地皱了皱眉。修长的手指握了起来,微微地颤动,似在克制着极大的杀气。
也是,他本就占有欲极强,怎么可能会容许一条淘气的小狗儿,狗胆包天地爬上心爱的的卧榻?
云锦挥手去赶雪团,嘴里急急喊道:"雪团快走啊!你主子会找你的!你快走呀!"
"汪汪!汪汪汪!"
小白狗以为她在同它玩耍,快乐地扑腾起前肢,伸出舌头去舔她洁白的手心。
"雪……"
"啪、啪。"
寥落的几下掌声响起,打断了还劝小狗离开的女人,"好一段感人的画面啊!能有如此深厚感情,定是养了不少时日了。"
云锦抬头,但见那男人目光幽深地望着她,嘴角勾着一抹笑。
她见过太多次他无赖的笑,也见过他轻蔑的嘲讽的冷笑。却不曾见过,那般高深莫测的笑容。
此刻的楚离渊在云锦眼中,不啻为一个满目微笑却危险至极的恶魔。
云锦缩了缩身子,缓了半天,才软声细语道:"它不是我养的。是隔壁院子里钻过来玩耍的……我只喂过它几次食物,并无其他。"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同脾气古怪的楚离渊解释,潜意识里隐约觉得,她只要解释清楚,也许能帮无辜的小雪团逃过一劫……
"你同我说这些做什么?"
闻言,男人无所谓地扯了扯嘴角,"我不在的时候你都做些什么事,我没兴趣知道。"
云锦有些难堪地垂下了眼睫,盯着地上摇头晃尾的小狗儿,星眸中微微透出些忧伤的光。
"你不是想走吗?"
男人翩然转身,缓步走到了房中唯一一张朴质的木质书案前,"我可以给你想要的。"
他施施然地坐下来,铺纸,取墨,挥毫。动作优雅流畅,一气呵成。
不消片刻,一张信笺已经写完。
"还有这个,一并还给你。"
楚离渊走回床边,一脚踹开了正乖乖趴在床脚的小狗。雪白的信笺伴着一块通体暗红的玉石,一并举到了云锦的面前。
来不及心疼挨踹的雪团儿,云锦已然被面前的两个大字吸走了全部心神--
休、书。
"……"
她只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在瞬间冻结了。
眼前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
那男人的字迹更是潇洒飘逸。骨骼隽秀。
然而,云锦却像坠入了五里雾中,眼前一片迷蒙混沌。
"走吧。"
那男人一字一句更是说得清楚,"你想回故土便回去,我根本不在乎你那皇兄,能把我幽州城怎么样。"
说完,他也不看她脸色,将休书和那枚象征着她公主身份的名贵血玉往床上一丢,拔腿便走。
"楚……"
看着男人毫无留恋的转身离去,云锦心下一痛。下意识地想去唤他,想要留住他!
然而他的名字到了嘴巴里,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颤抖着伸出手去,拣起那枚自小不离身的玉佩,云锦仅仅看了一眼。她纤细的手指已经抚上雪白的信笺。
一个字一个字地轻轻摸过去,最后印入眼帘的"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云锦的眼眶簌簌落下泪水。
听见了门户打开的声音,小女人强忍住了泪,不想被楚离远临走还看见她的狼狈。
明明是自己叫他休了她的。到头来,心痛难过的人却也是她自己。
门开了,夜风飕飕地涌了进来,久久不见重新关上。
云锦缩了缩肩膀,等她擦了泪水,重新仰起脸来,却发现楚离渊竟然又回来了。
她彻底懵了。
男人没有说话,只弯下颀长的身去,修长的手掌一翻,将某只正缩回床底下瑟瑟发抖的小色狗揪了出来。
"汪呜……"小雪团凄厉地叫着,在男人的手里嗷嗷挣扎起来。
然而它短短的前肢被牢固地抓在男人手里,丝毫动弹不得。
"你……抓它做什么?"
她哪里见得这种场面,也不顾自己身子还光着,抓着被子就从床上跳了下来,"你真的连一只狗儿都容不得吗?将它放回隔壁院子里去就是了,何苦要这样对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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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冷淡地看了她一眼,拎着小狗儿就往门口走去。
"楚……离渊?"
云锦急忙跟上几步,小脚踩上了拖在地面的被褥,整个娇小的身子立时绊倒在地。
她挣扎着爬起来,却在笨重的被褥缠绕下摔得更重。
"笨死了。"
随着一阵小狗的呜鸣,男人已经将雪团扔出了门外,继而重重地摔上了门,转身走回女人身边,"还嫌方才绊的那一脚不够伤?"
"……"
云锦抱着被子呆呆的,由着他连人带被把她整个抱起来。长腿一迈,没几步就回到了床上。
"摔傻了?"
他的目光又一次落在女人春光乍泄的胸口,见她目光迷蒙呆呆看着自己的模样,实在可爱。
干脆不客气地一把扯下了她身上裹着的被褥,"要不要我替你看看,哪里摔坏了?"
"……没,没有的。"
感觉男人温热的手掌沿着她腰际往上游移,云锦瑟瑟地缩了缩身子,"你……"
她有好多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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