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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祺然，你是不是觉得我一直都在跟你开玩笑？”

他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神，更不敢说出自己的心里话，但他不知道的是，他现在的表情早就已经出卖了他内心的想法。所以谢嘉泽笑了，笑声听着有些苦涩，有些无奈，他的心更乱了，不得不说道：“我是觉得……太突然了，你明明之前还很讨厌我，现在突然间说一直都喜欢我，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啊？”

“不知道。”

方祺然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你说啥玩意？！”

他看见谢嘉泽嘴边挂着浅笑，静静地看着前方，“方祺然，你知道吗？”

“……什么？”

“虽然开学那段时间你欺负过我，但是我们成为了朋友之后，我就变得很羡慕你，很崇拜你。”对方微微眯起眼睛，像是陷入了回忆之中，“你可能没办法想象，我作为一个没有父母、没有家庭背景、生活贫困并且只能依靠奶奶一个人的十六岁男孩，长得也不讨喜，肥胖又笨拙，生活过得有多灰暗。但是我觉得我比其他人过得很好，因为我还有爱我的人，我四肢健全，我学习成绩好，我长得比其他同龄人高……直到遇见你。”

听到这里的时候方祺然忽然心里咯噔一下，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你太完美了，你成绩好，长得好，身高也刚刚好，性格更是活跃开朗。尤其是后面几个月，你忽然间变得很阳光很爱笑，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弯的，你笑着的时候总喜欢注视着我，那一刻像是有一根狗尾巴草在挠着我的心窝。我偶尔做梦会梦见你，你也是这样笑着，我很喜欢这种感觉，于是我想表现得笨拙一点逗你笑，被你打骂的时候我觉得好开心，我记住你喜欢的每一个东西，每天都想制造惊喜给你。我一刻都不想跟你分开，每次放学的时候都是我最难过的时候，直到某一天我才发现，我真的好喜欢你。”

这个时候方祺然的脸已经红得跟喝醉了一样，他捂住嘴努力掩饰自己的情绪，“我、我还是不懂……”

“所以当我知道是你提出要欺凌我的时候，你无法想象我有多难过，我那时候没想过要对你做什么，我只是想要遗忘你，所以我选择了听奶奶的话去转学。你可能不知道我转学的第二天就后悔了，我在想，就算你欺骗我、耍弄我也没关系，我好想再见到你，好想再跟你一起去吃炒米丝，好想跟你一起去打篮球，就算……就算不能做这些事情也没关系，只要能看见你就好了。”

“你其实没必要……”

“我太喜欢你了，祺然。”谢嘉泽目光灼灼地注视着他，让他的身体感觉跟着了火一样，他感觉这车子里的空气都变得稀薄了，他慌忙地去打开车窗透透气，寒冷的风吹进来，却毫无降温的用处。

“但、但是我之前对你……”

“你帮我揍了何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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