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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到餐桌旁，突然某个奇怪的想法闯进脑子里——论这一生，能被他糟.践完还给他做早餐的人，估计也只有祁木一个了。

他看向祁木单薄瘦削的一张脸，眼底一片青灰，脖子上是用胶带粘上的纱布。

程钊头疼的想，他昨晚是真的喝多了，完全忘记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他招手示意祁木过来，祁木睁着大眼睛，迟疑过后还是走去了。程钊搂着他的肩膀，把人按在眼前伸手去勾脖子上纱布，祁木小小的嘶了口气，“……疼……”

他没管他，还是掀开了。

清晰的牙印，配上红到发紫的伤口，淤血困在洁白的皮肤上，看着就很瘆人。

程钊不得已的回忆，咬那一口的时候他确实用力了，也说不清楚当时的感觉，浑浑噩噩间他就想一口把面前这人吃进去。尖利的牙齿刺破皮肤，直到满嘴充满血腥气他才猛然惊醒，这他妈算是什么感情？

祁木见他发愣，以为又在琢磨什么要他难受的事。

昨晚那一场已经是他能忍受的极限了，如果今天程钊还不放过他，他一定会崩溃的。

真想求他饶了自己，祁木垂着头，心里忍不住发酸。

程钊看着他的侧脸，没有血色的苍白，那种掌握在股掌间的脆弱很迷人。

他拍拍他的屁股，示意他可以回去吃饭了。

祁木偷偷的呼出一口气，像是在渡劫。

“一会儿你出去玩玩吧，我给你钱。”程钊低头切鸡蛋，没有看他。

祁木呆愣愣的坐在椅子上，清早的阳光晒在他身上，却显得他整个人出奇的颓败。

半晌，他才微微张口，“嗯”了一声。

声音嘶哑的似乎不是他所发出来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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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程钊开车把祁木送到市区。

祁木站在路边，消瘦挺直的身影，拎着个老旧的双肩包。那个双肩包花了八十块钱，是田美苓还好的时候买给他的，几年过去了，中途拉锁坏了一次他都没舍得扔，花了五块钱找个老师傅修理一下就重新背着用。

程钊在等红灯，从后视镜能看见远处的祁木小小的一个剪影，他没走，目光还看着这边，但程钊知道他根本看不见自己。那么远的距离，隔着那么多流动的车辆，即使再认真，两个人的目光也还是无法聚集。

绿灯亮的时候他一脚油门踩了过去，影子越来越小终于慢慢不见。

赵启明打来电话，程钊带着蓝牙耳机接起来，说：“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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