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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眼睛闭了起来，迎着阳光，血红的底色铺在眼前，他说：“帮我一个忙吧。”“呜呜……求……求求……你……啊……”

电脑屏幕上放着缩小的视频框，里面是两个重叠在一起的人。

祁木冷漠的看着视频里的自己，那是三年前的他，在那张大床上被迫接受着程钊对他所做的一切。

哀绝的哭声，颤抖的身体，和一刻不停的响动。

尽管过去了很久，但他依旧能回忆起那时的绝望，好似整个世界都为此倾倒，此后的人生再也没有了光壳O

鹿冉在旁边沉默的抽烟，一言不发。

祁木把该做的都做完，然后发着抖的将视频发在视频网站的后台。

“你想好了吗？这视频发出去就再也收不回来了，你知道后果吗？”

后果？

祁木深吸一口气，所有能失去的都已失去，那他还会怕什么？

鹿冉将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上面的视频我刚刚绐你换了清晰度，不会太清楚。”

“但也可能会被认出来吧……”祁木的手放在鼠标上，话说的很艰难，“其实我也不知道发了这个，我会面对什么，但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强吧。这些年……总感觉自己的脖子上被拴了一条又一条的链子，勒的我都要喘不过气来了，现在，就让我来自己斩断它。”

“咔哒”一声，鼠标轻动，缓存圈转了几秒，视频上传成功。

他知道，以这个视频内容的劲爆程度，不出半天，所有的网站头条都会是它。

但这样的情况不会维持太久，它会渐渐的消失在大众的视线里，但它永远都在。

如同伤痕，永远都在。

祁木捂着脸，终于忍耐不住的哭了出来。

泪水和鲜血混淆在一起，一颗一颗的往下掉。

他这是将自己最难以见人的一面，以最残忍的方式公之于众。

这是他的反抗，也是他的报复。

他没有了铠甲，但也再也没有了软肋。

祁木哭了很久，鹿冉站在他身后沉默的看着他。

“你走吧……”他的两只手撑着额头，脊背弓着，侧脸瘦削单薄，看着好像还是个孩子。

鹿冉看了他一会儿，想了想，还是说了句：“你现在这个样子根本走不了太远，我受雇于他也无法帮你太多，给你一部新手机吧。”他从口袋里掏出个手机放在桌子上，“号码是新的，没人知道，如果真的要走就走远点，别再被他找到了。”

说完，鹿冉推开门离开，一分钟后，楼下一阵引擎声，车开走了。

电话、短信，一窝蜂的灌进手机。

程钊闭着眼睛躺在浴缸里，脑袋空落落的，好似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他的心里很平静，那种平静不是药物带来的，而是一种长期恐惧后难能可贵的解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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