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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程钊没松手，反而抱的更紧了，紧到祁木很容易的就感受到他坚硬的骨头。

他瘦了。

祁木暗自想着，这样的程钊，他从未见过。

“木木……我知道你讨厌我，我也讨厌我自己，可是求你了……别再把我推开，让我见见你就好……不然，我真的要活不下去了……”

程钊自嘲的笑笑，把下巴垫在祁木的肩膀上：“我知道你不会相信的，但是你看，我可以坚持一天，我也可以坚持一年，我还能坚持一辈子……一辈子没有很长的，我不怕……我现在有在和医生聊天，每天都按时吃药，尽管我吃药后会头晕眼花，但我还是很高兴，因为我吃药了，你就会来看我……可是你一直都没有来……—直都没来……”

有什么东西滴在祁木的脖子上，滚烫的，像是能烧穿皮肤，把心脏都烫出个洞来。

“你没有妈妈了，是我没让你见到妈妈……我后悔了，我总在想，如果当时我能冷静一点，是不是一切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可是这世间就是这样，对于这件事，我永远都没办法弥补，我能做的，只是在每一个睡不着的夜里，一次又一次的回忆起那个晚上，然后痛苦的想去死……”

“我本来是要死的，祁木，我本来真的想去死的。可是你出现了，是你让我愿意活下去试试……你没有爸爸妈妈，我也没有，他们虽然都还活着，可是没一个爱我，他们也想我死，要是没有你，我就认命了，但是现在我不乐意了，我想活下去，活到你爱我，或是你杀了我。”

程钊松开了祁木，他跪着后退了两步，笑着擦了擦眼泪。

那样单薄的一张脸，病态且神经质，英俊的容貌下是一滩死水，仿佛再也没有任何事物能让他起死回生。

可怜又可悲。

程钊并不因为自己的流泪而难堪，在祁木面前，他已经不想去掩饰任何事情。祁木知道自己曾经最真实可怕的一面，所以现在这些都不过是小菜一碟。

无所谓了，可笑就可笑吧。

他头晕的厉害，虚妄间冲站在一旁的彭寅张开了手：“抱我起来吧，我们回去了……”

彭寅看着他，没动：“回不去了。”他说：“忘了告诉你了，这次我过来不是为了带你走，我是为了带赵启明走。你可能还不知道在你作死的这段日子里都发生了什么，你爸爸已经在报纸上公开发表和你断绝关系的声明，你现在，什么都不是了。”

“……哦。”程钊把手缩了回去，跪坐在地上低着头，没什么表情。

彭寅说：“很抱歉，出于对这个圈子的尊重，现在没有人还会继续帮助你。虽然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非常好的朋友，但是相比你父亲的权力，我觉得朋友也可以适当放弃，所以现在你只能自食其力，好自为之了。”

楚阅有些发懵，像是没弄懂这剧情：“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彭寅非常耐心的绐他解释了一遍

"：“你可以简单的这么理解，就是从现在开始，要么你们发扬人道主义精神照顾他，要么就打电话报警把他关进精神病院，要么直接把人丢在外面，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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