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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是湿

"汗淋淋的醒来，眼泪挂在脸上。他在黑夜里眨着眼睛，身旁是睡的正香的爱人，有时祁木会挪过去抱他，他迷糊的样子放大在他的眼前，那种庆幸，让程钊如获新生。

多亏有他，多亏是他。

祁木捏着他的指尖，声音很轻：“你的手机响了很久了。”

“……是吗？”程钊勉强的笑笑，是司机打来的，他已经到了地点，但是没看到他们，“我们回家吧。”

“好。”祁木起身，喝光最后一口咖啡，说：“我们一起回家。”

鹿冉背上的伤口又流了血，他背上的那几处烙伤流脓溃烂，基本上只有等死肉全部掉光才算完，在此之前，他不知道要吃多少苦。

彭寅心疼他，掀开他的衣服去看，说：“我还是叫人过来吧，我手重，怕把你伤到。”

“我自己来就行，不用麻烦别人。”虽然病着，可鹿冉还是一样的性格，说着他就要去抓茶几上的纱布。

“别！”彭寅知道他对自己的身体向来没有耐心，要是真让他自己操作，十有八九会直接把药倒在后面，任由伤口疼着。

鹿冉能忍，可彭寅受不了。

他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好好趴着。

“还是我来吧，我怕你自虐。”彭寅想动手，那伤口的脓血一层，想上药必须得先把它绐刮蹭干净，彭寅没处理过这种伤口，看着很自信，其实心里没底。

他来来回回的走了好几圈也不知道在找些什么，到最后不知道从哪个抽屉里翻出一根棒棒糖，硬是剥了糖纸举了过来。

“张嘴。”

“嗯？”鹿冉的两瓣嘴唇刚开启一条缝，彭寅就把糖怒了进去，“咬着不疼。”

“呵”的一声，鹿冉发出一声笑来，脸上仿佛初春化开的冰。

他长到这么大，没被人这么细心照顾过，勉强接受之后却总还是会被彭寅的一系列举动给逗笑：“你不用这样对我，你不欠我的。救你是我出于职业的本能，说了要保护好你，就会保护好你，这是我做事的准则，即使不是你，对待别人我也会这样。”

不会的。

鹿冉说谎了，如果是别人，他最多会同生共死，而不是用血肉之躯为他铺一条活路，看着他离开，自己却心甘情愿的去死。

可彭寅不在意，他的神色没有一丁点的改变，还是仔细的卷着纱布。

“那我也是，既然是为了救我而变的伤痕累累，那么我就有责任和义务把我的救命恩人绐照顾好，这个人即使不是你，我也会这么做，所以你也别不好意思了，反正我们都是为了自己，那么现在就挺好的，一个愿打—个愿挨，将就着过吧。”

这话是这么说的吗？

不应该是这个意思啊？

鹿冉瞪着眼睛，被这丝毫没有关系的关系弄到脑子不清。

他趴在沙发上，后背光裸着，窄窄的一条背，却能承担那么重的事，彭寅冰冷的手指轻轻的划过伤痕边的皮肤，鹿冉被他摸的头发都要立起来了，可却一句话都没说。

他们都沉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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