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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高
宋雾独自一人回到溪庭,她身上的湿润的衣服竟被体温烘干,女人冷的缩了缩脖子,腾出手摁开了灯。
偌大的溪庭,依旧毫无人烟,冷清到极致。
五姨也休假回了老家,管家此时也不在大厅内等候,她没由来的感到一丝孤寂。
洗完澡后,宋雾坐在飘窗旁,手指无意识的在通讯录上翻动,指尖顿在B开头的"爸爸"上,女人的眼底没由来的一阵波澜,她的指尖摁了下去。
漫长的滴声过去,机械的女声传来,她微微张口,又陷入沉默。
没人接。
她编辑了一条短信,内容简单,然后点击容烬发了过去。
【爸爸在家无聊,周一我去看看他,请假一天。】
上面显示消息发送成功,可是却迟迟等不到容烬的回应,她扯了扯嘴角,自嘲的尔尔一笑,随即将手机关机。
她睡得很浅,梦里重复着那一场火灾,她梦到所有人都在征讨她。让她给一个说法,喧闹的声音让她头疼欲裂,而她清清楚楚的看到为首的那人。
是眼神冷漠的容烬。
梦里的她两行清泪的祈求他原谅,正准备出言辩解的时候,一双苍老的手扼住了她的脖子,她面色涨红的凝视着容烬,却迟迟说不出一个字。
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容烬轻描淡写的说了两个字,"恶心。"
不--
梦醒了。
宋雾只觉得浑身骤冷,手指发凉,血液逆流。
喘息了好一会儿,她才难得的平静下来,侧头一看,窗外白昼破晓,她敛眉起了床。
挑了一套沉重的黑色风衣,亦没佩戴任何首饰,脸上更是素净。
爸爸不喜欢她浓妆艳抹的样子,她莞尔,老人家总是这样。
女人轻轻的推开大门离开,窗外的冷风阵阵,她拢了拢外套,侧身进了车里,调整了导航后,驱车离开。
到了目的地后,宋雾推开车门离开,这里的风太过阴冷,她脸颊被吹的生疼。山脚的花店买着菊花,她走了过去挑了一束。
正在付账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略带疑问的女声。
"宋小姐?"
宋雾脊背僵直,那花的手指泛着凉意,然后迟疑的转身,看到了穿着清凉的七七。
七七看到她后立马笑开了,一路小跑过来,叽叽喳喳的说,"真巧,上次容烬带你哪了呀?"
宋雾心底的防戒心渐杀生丸&铃渐沉下来,她弯了弯嘴角,"去了游泳馆。"
七七内涵的一笑,"你们还真有情趣!"
说着说着,七七便把目光放在了宋雾手里的花上,然后看了看后面的建筑,疑惑地问,"姐姐,你来墓园干什么啊?"
宋雾张了张口,缓慢的说,"没什么,正好路过,来看看老朋友。"
"行!"七七爽朗的一笑,然后挥了挥手,"那七七就不打扰你了,我先走啦!"
宋雾含着笑点头,七七没有过多的疑问。直接径直离开了。
等到七七彻底走远了以后,宋雾心底的石头才缓缓放下,她思考着下次来是不是应该戴一副墨镜。
想着想着,脚步已然走进墓园里。
没由来的,一阵悲伤在心底蔓延,她手里的花束都被她捏出了汗,宋雾脚步沉重的走到了一座墓碑前,她正准备说什么,却在抬眼的那一秒眼神骤变!
她望着墓碑,只觉得浑身发冷,手指颤抖的快要捏不住花束,她张了张口,却发现喉咙像是失声了一般,连一句嘶吼都发不出来。
那墓碑上被人乱刻乱画,更甚的是,将"爱女宋雾"改成了"杀人犯宋某"……
手里的花束终究是被抛下,而墓碑上砸下了几滴热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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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thingpares2U内,靡靡之音贯穿整个场子。
楚辞望着喝闷酒的容烬,有些摸不着头脑,最近他也来的太勤快了些,弄得楚辞都有些惴惴不安。
左小最近倒是也是闲得慌,明明家里老头子快不行了,继承集团的任务眼看就要下来了,结果左小还在这里日日纵情。
楚辞有时候觉得,越穷的人越勤奋,比如只有酒吧经营权的他。
想到这里,楚辞忍不住叹了口气,他就是这么的壮志难酬呜呜呜……
过了会儿,左小看了眼门口的倩影,眼神松动,招了招手,"过来。"
七七娇笑着从外面走了进来,一头扎进了左小的怀里,任由男人青色的胡茬磨着她的脸颊。
温存了会儿,左小眉头一皱,精锐的脸上划过一丝不快。
见左小的动作顿了下来,七七迟疑的回头凝着他,闷闷地说,"怎么啦?"
"你身上有别的味道。"
七七一顿,眼神转变的迅速,故作生气的微微起了身,但重心仍撑在了左小的胸膛上。
"我早上换了瓶香水喷喷,你就这么疑神疑鬼!"
原来是香水,左小眼底的疑问渐渐散开,重新捏着七七的手臂,冷冷地说,"我不喜欢这个味道。"
七七心口一松,任由男人的手不安分的乱摸,自己闷闷的说,"那你喜欢什么香水味道?"
"事后清晨。"
腾的一下,七七脸颊立马烧红了,娇嗔地打了他几下,两人又继续胶着在一起了。
他们身后的楚辞默默的一脸黑线,果然,他现在是又穷又没对象。
实惨。
楚辞轻咳了一声,赶人的意思不言而喻,"那个……你们能不能找个包厢……"
两人的动作微微一顿,左小声音渐渐染了欲望,沉声,"不能。"
七七点点头,然后继续闷声埋在左小的怀里,过了会儿,她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看着角落里冷着脸的人,迟疑的说,"容烬,我今天看到宋雾了。"
容烬捏着酒杯的手一顿,里面的液体晶莹剔透,他自嘲的勾唇,"怎么?"
七七看了眼容烬不太好的脸色,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说,"不过,我看宋雾去了墓园……"
咣当--
容烬手里的酒杯应声落下,他眉目里藏着怒火,声音更是冷淡至极,"她倒是脸皮厚的很。"
诓骗他说是看望父亲,实则是去找言岁。
宋雾还真是谎言张口就来。连草稿都懒得打,容烬手握成拳,青筋渐渐凸起。
七七看着容烬的神情,连忙开始解释道,"可能不是墓园,应该是我看错了,月半山那边也不全是墓园,说不定她是干别的去了呢……"
月半山?
容烬的眼神松动,言岁的墓并不在月半山上。
那她去看了谁?
容烬扯了扯嘴角,脸上的狠戾渐渐淡了下来,他漫不经心的调了调酒,"她有说去找谁吗?"七七早就开始惊心胆颤,慢吞吞的解释,"她……她说去看一个老朋友。"
朋友?
容烬的嘴角弧度渐起,嘲讽的意味散开,仰头闷了口酒,只觉得心中憋闷。
她倒是朋友广天下。
左小望着容烬脸上的变化,一贯沉冷的脸稍微一变,他似是不甚在意的摸了摸七七,声音染着恼意,"我先走了。"
七七睁着眼看着左小离开,心头没由的一阵憋闷。
于是她也没有过多的停留,闷着嗓子说,"那我也先走了。"
悬着心的楚辞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舒了口气,左小向来心思难以捉摸,容烬发的无名火肯定是坏了他的好事。楚辞还担心左小会做点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楚辞将目光重新投向了容烬身上,而后者虽然面无表情,但周身散发的压迫仍旧难以忽视。
楚辞只觉得自己左右为难。
他斟酌了很久,烟灰抖了又抖,才缓缓开了口,"容烬啊,你真的特恨宋老师吗?"
这个疑问像是一记重荷,砸的容烬微微一顿。
恨不恨?
怎么能不恨。
如果不是她,现在言岁应该依偎在怀里,而他的父母……也不会在那场意外中离开,而始作俑者宋雾就应该老实本分的继续当她的英语家教。
就是因为宋雾贪恋她不该有的东西,才会造成今天的局面。
恨?
太简单了,他只想以牙还牙。让宋雾亲自体会一下他当年的绝望。
酒杯里的液体映着他的面容,阴鸷,晦暗。
楚辞敛眉,少见的收起了不正经的一面,"你要是真的想出口气,精神折磨远远比生理折磨更狠,但宋老师毕竟辅佐了容氏这么多年,你还是不要……"
话说半句,剩下的楚辞并未说全,但意思明了。
容烬唇齿间挤出了一丝讥诮,他摇晃着酒杯,他怎么可能会便宜宋雾?
他容烬要的是宋雾,肝肠寸断。
离开Nothingpares2U后,容烬少见的驱车前往溪庭。
结婚这么久,他去溪庭的次数屈指可数,与其说是他们的婚房,不如说是他高价买来的笼子。
一个能把宋雾牢牢拴住的笼子。
溪庭缺人气,缺烟火气,最不缺的就是锁。
轻车熟路的停在溪庭的门口,管家早早就在门口等候,容烬利落的下了车,身上仍带着属于酒吧的烟味,明明是那么刺鼻的味道,在他身上却只显得凛冽。
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从远处看来,却只显得寂寥。
大门被推开,里面的黑暗让他顿住了脚步,溪庭常年灯光辉煌,只因宋雾怕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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