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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然【男二】
桥西馆内,偌大的梳妆镜前,宋雾穿着兔女郎的装扮坐的很稳。
妈妈桑派七七过来给她化妆,本该化点清纯的妆容,可暗地里,宋雾给七七传了句悄悄话。
她刻意压低声音,嗓音很沉,
"化重些就行。"
七七微怔,没有多嘴问缘由,只是按着宋雾的要求来。
宋雾脸上的妆容精致又厚重,五官都像是被格式化了,连那双有灵气的眼睛,都被遮得七七八八了。
毕竟,她可没打算在桥西馆老老实实的工作,来这儿上天班,也不过是缓兵之计。
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茫然,瞥了眼桌子上的腮红。又拿起了来往自己脸上扑去,正扑着呢,妈妈桑就扭着腰走了过来。
等她一看到宋雾的脸,差点没吓得脑血栓去世。
这哪是化妆,这说是辟邪都不为过!
妈妈桑连忙跑过来拿起化妆棉,作势就往着宋雾的脸上招呼过去,还未等化妆棉的边边角角碰到宋雾,女人就连忙侧身一躲。
好巧不巧,就让妈妈桑扑了个空。
可妈妈桑可不是什么好忽悠的人,在她手里的雏儿,怎么着都是"狠狠"教训过的。
原本以为这个叫"哆啦"的女人算是个乖仔,没想到阴着乱来。
当初不过是打听她还是个未经人事的,这种青涩又长得俊的,她可要好好拾掇拾掇给富家少爷。
结果倒好,化成这个鬼样子,哪能出去见人?
妈妈桑眼神变了变,她凝着宋雾的脸,声音很尖锐。"哆啦,你可别不识好歹!"
宋雾肩膀抖了抖,像是被吓坏了,她楚楚可怜的往后挪了挪,像是畏惧妈妈桑快要落下来的手掌。
没过一会儿,宋雾的眼底就酝酿出了眼泪来,她颤抖着手,似是害怕的揪住了衣角。
连嘴巴都有点打哆嗦。
"不是的……哆啦之前死了老公,怕被熟人看到了,才……"
死了老公?
妈妈桑的眼神变得有些诡异,她没有半分打动,倒是有些遗憾。
"哆啦,你不是说你没做过吗,现在又冒出来个老公,你可别把我当老太婆一样玩儿!"
宋雾手指搓捏着,眼眶通红,嗫喏了半天才开口,
"不是的不是的。我老公那里不行,后来出了车祸就死了,死之前我还没被碰过……"
妈妈桑的眼眸松动了些许,只要是个雏儿,管她结婚结了几次,那统统都不重要。
干这行的,完全硬来也不是个事儿,容易出乱子。
这倒是卖面子的机会。
妈妈桑的脸瞬间就变得和颜悦色了起来,她将手里的化妆棉搁了回去,凑过来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宋雾的背。
宋雾像是有些受宠若惊,她愣了片刻,却只觉得自己的脊背都开始泛着凉意。
越是在这地方呆久了的人,越擅长演戏,也一贯爱用赏颗糖吃的方法收拢人心。
像桥西馆的妈妈桑,越是狠戾,她宋雾倒是有办法见招拆招。
可当妈妈桑换了个战略时,就有点棘手了。
妈妈桑拍着宋雾的背,笑着说,"今天你不愿意以貌侍人也没关系,以后日子多的很,也没必要头一天就把自己卖了。"
她想着左右哆啦在这儿也得呆久点,毕竟看她这一副穷酸样,连手机都是翻盖的,就知道哆啦八成是缺钱。
人嘛,多少都有些缺点把柄才行,不然的话,饶是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见缝插针了。
宋雾勉强噙着笑,但眼底却是分毫温度都无。
妈妈桑也装作是苦口婆心的样儿,瞥着宋雾的表情,状似叹息的说,
"那今天你怕是陪不了那个祁先生了,不如你陪个刚来的吧,我也没探清楚他的底细,你帮我看看?"
说着妈妈桑就挑了张照片给她,宋雾刚刚看到,眼睛就微不可察的眯了眯。
就算这个人化成灰了,她宋雾也记得清清楚楚。
颜哲。
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妈妈桑有些惋惜,"只是听说这是个有钱的,估计就是个暴发户,你帮我去瞧瞧他到底什么来头。"
宋雾腾出手揩了把眼泪,声线颤抖着说,"谢谢给哆啦这个机会……"
"哎哟,谈什么谢啊,来了桥西馆都是一家人,可别跟我生分了。"
妈妈桑假模假式的笑着,等安抚了差不多了过后,也懒得在这儿唱你侬我侬的戏了,扭着腰就离开了。
等彻底看不到妈妈桑的人影了后,宋雾才收拾了情绪,手指摩挲着照片上的人,眼神都变了味。
七七从头到尾一直就没离开过,看着宋雾刚才演的那出戏,她都有些看愣了。
半晌,那刚刚还在哭的梨花带雨的女人。突然开了腔,声音隽冷,
"七七,你不介意吧?"
宋雾明白,这颜哲之前也是七七的摇钱树,一般来说,是个女人也多多少少会觉得别扭。
更别说是靠男人吃饭的七七。
七七被问住了,但随即也就笑了,"宋姐姐别打趣我了,干我这行的可没有什么付出真心不真心的。"
只要有钱,什么都可以。
至于那颗心,能换钱么?不能的话,就直接丢掉好了。
宋雾静静的窥视着七七脸上的神色,确定她的确没说谎后,才稍微放下心来。
毕竟,她今天来就是为了废掉颜哲的。
宋雾清了清嗓子,"行了,也没有时间了。你带我去卡座里吧?"
桥西馆的地下室,才是一直被人低估的地方。
里面是真正的鱼龙混杂的地,虽然按道理是有钱人都能进去,但也是分阶层的。
正儿八经的富二代看不上一夜暴富的俗人,而暴发户也瞧不起那些附庸风雅的公子哥。
原本今天她陪的应该是个公子哥,不过现在成了颜哲。
倒是省了她很多心思。
兔女郎的装饰很打眼,那对又长又大的兔子耳朵都快碰到天花板了,原本就逼仄狭隘的过道,行走就更显困难。
不过宋雾倒是没有压弯腰。
她想着。现在她这副模样,就算是容烬迎面走过来,也不一定认得出来。
宋雾挺直着腰杆,像不屈不饶的藤蔓一样,直直地往前走。
可碰巧,这一幕落入了一个男人的眼底。
他坐在偌大名贵的木制桌案前,上面铺着一层深蓝色的珠光面的桌布。
就连旁边的侍从都看起来是训练有素的。
这举手投足之间,无一不透露着他优雅贵气的事实。
祁正庭向来讨厌烟味,更烦这种杂乱的地方,不过是刚下飞机,厌倦家里的繁缛礼节,闲心过来坐坐。
就连桥西馆都要为他清空这大厅。
祁正庭也不是不知道这是容烬的地儿,但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来。
他想看看,他不过是离开京州城五年,这里的变化大不大。
可看了半天,他只是勾着笑意的挪了目光。
不过如此。
正觉得烦闷着,却瞥到了一个靓丽的身影。
那女人穿的奇怪,但不可否认,身材很曼妙。
不过,他向来是浸在克己持礼的大家族中,断然不会看的出神。
可却在收回目光的那一瞬,他窥见了女人的侧脸。
很熟悉。
祁正庭微微敛眸,望着她的背影久久不语,原本应该是充满倦怠的脸色,也一扫而空。
旁边的人顺着祁正庭的目光看去,看了看女人的装扮,了然。
不过是桥西馆刚来的雏儿,八成是个生面孔。
不过……
那人朝着祁正庭谄媚的笑笑,"怎么,祁先生认识?"
祁正庭不慌不忙的收回目光,整个人看起来很温和,柔软的光线打在他的脸上,营造出几分慵懒。
这一副斯文又彬彬有礼的做派,倒是掩去了浸淫商业留下来的凌厉。
"不认识,不过长得像个故人。"
祁正庭垂着眸子扭着手指上的戒指,唇边溢出了一抹似有似无的笑。
旁人却觉得讶异。
像祁正庭这种商业大亨,听闻向来是不近女色,就连绯闻都鲜少有过。
排除炒作的几位,在祁正庭身边能留住名字的女人,倒还真没出现一个。
可怪就怪在,祁正庭手上却又长年累月的戴着戒指。
可这戒指却又不是什么名贵的奢侈品,看这设计和材料,也不过是超市里的卖银器里最寻常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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